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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但見那人手持燭臺,身披青絛玉色袈裟,身形清瘦,面容枯槁如柴,目光安寧平和,正慈眉順目看著自己。

“我且問你,你是聽誰人所說,老衲身居大佛寺內?”天目神僧問道。

慕容襄知道這天目是得道高僧,不敢怠慢,拱手作禮,恭敬答道:“子非昔日聽那丞相蕭桓所說,不知是真是假,今日到得寺內,是想乘機拜會一番,並非故意打擾神僧清修,還請神僧不要見怪。”

天目神僧點點頭,道:“老衲借住大佛寺之事,本十分隱秘,卻被朝廷之人獲悉,這個蕭丞相果然深不可測。”

他看了看慕容襄,說道:“你是否正自奇怪,我為何知道你的來歷?”

慕容襄見他說話篤定,誠實答道:“是有些奇怪,還請神僧指點為謝。”

天目神僧將燭臺放於供桌上,自己尋一蒲座盤腿坐下,招呼慕容襄:“你也過來坐吧!”

“不敢,不敢!”慕容襄走了過去,與天目神僧面對面坐下。

“灕水之南,有神子天降。”天目神僧淡然說道:“我二師弟神運算元辭世之時,其靈魂出竅,飛到我修煉之處,這句話,便是他對老衲說的。”

原來天朝國師神算老人竟是他的師弟啊,難怪他知道自己來歷!

天目神僧繼續說道:“老衲師兄弟三人,師出絕世奇人鬼谷先生,只老衲一人苦心清修,意欲修得正果,得道昇天。那二師弟神運算元,和三師弟地眼,一在大漢,一在蒙傲,卻是一心輔助各自君主,貪戀世間榮華富貴。他二人天資本在我之上,如此一來,修行卻是停滯不前了。這十年來,老衲執著修行,天目已開,世上萬物,各種形態,在老衲眼中,該是怎樣,便是怎樣。所以,”他直視著慕容襄,慢慢說道:“你在老衲眼中,不過是一縷幽魂罷了。”

慕容襄挺直背脊,沉聲說道:“不錯,我的確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神僧是否要將我收服鎮壓,讓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怎會?哈哈,小女娃,你是想多了。”天目神僧含笑說道:“那送你來此的人也是非同小可,能力驚人,實在高出老衲太多,想必是那天外之人罷。如此看來,這個慕容襄應該就是你的前世之一,她本來應當一生痴傻,於人、於家、與國、於世,均無半點用處,而你的到來,倒是令她重獲新生,未必是件壞事。只是,尚有一事,今日你不來找老衲,老衲很快也會去找你的。”

“哦?找我何事?”慕容襄好奇問道。

“儘管是這身子是你的前世,但畢竟是變換時空,貿然侵入,也出了一點問題。”天目神僧仔細打量著她周身上下,說道:“你這些年來可曾有些不適感覺?”

慕容襄心中佩服,答道:“子非一直嗜睡,症狀有些嚴重,經我師父的朋友,醫絕先生呂徵配製丹藥,定時服下,尚能強自壓住。到我十八歲之前,應是不成問題。”

天目神僧咦了一聲,說道:“呂徵配製的丹藥?那就對了,難怪老衲差點沒看出症狀來。來,把手伸出來給老衲瞧瞧。”

慕容襄依言伸出手去,卻見他隻手輕舉,作一拈花手勢,指尖在她手腕脈搏處輕柔一點,慕容襄頓時一陣酥麻,感覺一道熱流暖意自手腕朝全身各處湧去,五臟六腑,七經八脈,通泰之極,好不舒服!

“你身上無半點內力,你的師父不是吳仁清,而是秦浪吧。”天目神僧說道,面色有些蒼白:“再說,你這身子氣息紊亂,不能催動內力,沒法習武,吳仁清也沒有福氣做你師父……”

看來這天目神僧與自己師父他們還很是熟悉啊,慕容襄不敢多想,見他突然說話不穩,尚自喘息,關切問道:“神僧,你可是不舒服?”

天目神僧擺了擺手,暗自調息半晌,又說道:“老衲方才注了些佛家真氣給你,與呂徵的丹藥一樣,可以壓住你的症狀。”他咳了兩聲,又說道:“但是這些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強行壓制,暫時是沒有大礙,但其結果只會更糟,數年以後,反噬之力佔據上風,你便註定灰飛煙滅!除非……”

“除非什麼?”慕容襄急急問道。

“除非是那送你來此之人,將你再次改造磨礪,脫胎換骨,真正成為這裡的人。但這樣一來,那來處,你便是再也回不去了!”

[卷一 前世今生日月長:第三十九章 歸期臨近]

如此說來,這個身子如果不作改造,那麼在她消失於無形之前,還有機會回去前世?如果真是這樣,還要不要回去?自己在這個朝代已經呆了十年,習慣已成自然,真要回去,這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