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了去打球，付陽還帶了幾個朋友，等晨曦和林易去到的時候付陽他們已經開始玩了。

付陽穿著白球衣，褲腳一隻拉得很高露出了修長的小腿，另一隻鬆散的垂在鞋面上，看起來很帥氣。

他對著林易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等一下。

林易一直心不在焉，他其實不是太愛打籃球，要不是因為晨曦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碰這玩意。

晨曦搭著他的肩膀橫著眉毛看付陽，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不屑的嘀咕：“這傢伙就光會耍帥，臭P個什麼勁兒呀。”

林易看了眼付陽沒吭聲，扭頭盯著晨曦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看，他還在想昨晚的事，要不要試著套晨曦的話試試？

付陽那邊散了，和他們比賽的人走了幾個，剩下的林易和晨曦補上。

盛夏的天沒打一會大家就都汗流頰面，第一節完的時候林易就馬上溜到一旁的樹下乘涼去了，付陽走過來扔給他一瓶水，好笑的說：“你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這麼怕曬啊？”

林易剛喝進去的水如願的噴在了付陽臉上。

付陽微笑著極優雅的把混著林易口水的水漬慢慢擦乾淨，坐在一邊噙著笑默默盯著林易，林易被他看到毛毛的，皺著眉斜睨他一眼：“看什麼？”

付陽低頭笑了笑，忽然說：“其實……我這幾年常常想起你。”

林易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聽懂了付陽這話外的意思，掩飾性的移開目光看著遠處正在和付陽朋友說笑的晨曦，小聲道：“大概是小時候老在一起玩，覺得比較合得來吧。”

付陽眯著眼角似笑非笑的打量他，兀自搖了搖頭，靠近林易身邊輕笑著：“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林易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覺得付陽真是奇怪，怎麼就那麼篤定自己不會把他當怪物看呢？難道對同性表達好感是件非常正常的事？

這個世界什麼時候大同到這種地步了？

付陽看他眼神微妙，繼續說：“林易，我不信你不懂，我早就看出來，你和我一樣……”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在遠處和另外幾個哥們兒切磋球技的晨曦，對著林易挑了挑眉：“你看他眼神不一樣，不過，我勸你別浪費時間了，他一看就是直的，你會受傷的——”

林易不知怎麼的就覺得異常憤怒，好像有種被人硬生生剝光了丟在市中心的羞恥感，他是聽說過有些gay雷達異常敏銳，一看就能看出是彎是直，可是付陽要是看出他是彎的，那晨曦呢？

晨曦時直的？！

這怎麼都讓他有種如墜冰窟的絕望感，他昨晚才醒悟的初戀，還沒來得及有任何進展便要戛然而止。

林易陰沉著臉不悅的看著付陽，哼道：“你未免太自負了，憑什麼覺得我跟你一樣？”

付陽只是看著他但笑不語。

林易被他看得徹底怒了，將手裡的水狠狠往地下一摜，站起身居高臨下道：“別把我想的和你一樣噁心，我怎麼可能是！我根本就不是！”

付陽並沒有生氣，沉默的抬頭看他，最後低聲道：“林易，我只是想告訴你別在直男身上浪費時間，如果你覺得惱羞成怒那我道歉，但是，這不是病，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不需要這麼恐懼。”

林易一怔，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是的，他此時此刻……不安、暴躁、恐懼，被付陽一語揭穿之後他只剩下無止境的驚嚇。

在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同性戀的時候，他並沒有很害怕，因為他喜歡的那個人是晨曦，是他最要好，最親密的人，如果只是喜歡他，那他有什麼好恐懼的？

可是被付陽揭穿後，他有種難以言喻的難堪。

晨曦不喜歡他？會嗎？如果不喜歡為什麼要和他那樣，還一直對他這麼好，說著一輩子在一起的話？

林易覺得一切都難以接受，甚至對自己可能是gay這個認知也開始心生厭惡，他抱著這種心思，肯定沒辦法和晨曦回到從前了。

付陽站起身，慢慢走向他，對著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臉：“如果你不甘心，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直的——”

第十章　單細胞生物的悲哀

付陽的話就像魔咒一樣每天在林易腦子裡來回溜趟，即使過了很多天他依舊在糾結這個問題，要試嗎？

他側過頭看了眼一直皺著眉打魔獸的晨曦，試試其實並沒有什麼了不起，難的是試過之後那個結果，他有些不敢面對。

經過那晚，林易幾乎可以確定晨曦不是直男，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