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肉山般的男子,臉上lù出不可思議之意,他望著那深淵,又看了看第七段鐵鏈,目中有了敬畏。
“邯山鏈…………”
邯山城的眾人,還無法從這突然的一幕裡反應過來,在那嗡鳴的議論與譁然中,目光大都還不斷地看向那月sè裡的第七段鐵鏈。
“邯山鏈,從第七段往後,極為兇險……唉,如此天驕之輩都失敗,我等如何去闖!”
“只有走到第九段,才可有進入天寒宗的資格罷了,也僅僅是資格……除非是三部之人,可以如當年的寒滄子那樣,不須闖過第九段。”
時間慢慢流逝,邯山城的人們,也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有惋惜者,有嘲諷者,有快意者,也有感慨者。
但無論如何,這一切結束了,鳴動了二十多聲古鐘,也從此會成為了一個過去,邯山鏈,再次多了一個失敗者,多了一縷冤hún。
“唉,走吧……”。
“結束了,還是回居所打坐,提高自己的血線吧,這邯山鏈,不是我等可以闖的…………”
“可惜,連此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曉,甚至他的樣子都沒有看到,希望普羌可以找到他的屍體。
眾人議論中,慢慢從這一白天的關注下,漸漸有了鬆動,向著各自的居所帶著感慨散去。
天空上的柯九思四人,相互沉默,除了玄輪內心在快意的冷笑外,其餘三人都有複雜的心緒,看著那邯山鏈,向著快要到來的天寒宗收取弟子的日期,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如他們這樣的開塵強者,若是甘心修為停滯,那麼回到各自的部落,安享天年是最好的選擇,但,他們已經到了開塵,卻是有些不甘心。
“南某先回去了……”南天暗嘆,向著身旁三人一抱拳,化作一道長虹飛向了第二層,柯九思與冷印,也是沉默中相互抱拳,離去了。
唯有玄輪還站子半空,嘴角lù出了微笑。
“自不量力之人,也配去闖邯山鏈,如今死亡,也是你墨蘇自找的!”玄輪冷笑中,身子一晃,並未回到其居所,而是向著普羌峰飛去,他想要看看,這個墨蘇若有屍體被抬上來,相貌是否還在,他的心裡隱隱有個猜測,要去證實一下。
邯山城第二層的屋簷下,寒菲子睫毛一顫,睜開眼,沉默的向前走出一步,腳下有白雲浮現,託著其身子,向著顏池峰飛去。
她對這死亡的失敗者的樣子,沒有好奇,對於其身份也是如此,因為,他死了。對她來說,此人是墨蘇也好,不是墨蘇也罷,如今都不重要了。
“若他是墨蘇,我需另找一個同伴了……可惜……”寒菲子輕嘆,身子在白雲上,飛遠。
但就在這時,就在這安東峰沉默,普羌峰上一片幸災樂禍,甚至已經有人去尋找蘇銘屍體之時,突然,在邯山城內散去的人群裡,有一個老者,他身邊跟著一個少年,這少年楞楞的,帶著疑huò與不解,看了一眼與普羌峰連線的那條邯山鏈下,第六根、第七根、第八根、第九根一直還聳立在那裡的柱子後,在老者耳邊低聲說了一些話語。
老者一怔,猛的抬頭看向那邯山鏈。
“諸位……”老者越看其雙目就越明亮起來,但還是有猶豫,遲疑了一下後,向著身邊人低聲開口。
可此刻卻無人理會他的話語,天空雷霆轟鳴,閃電劃過,雨水,更大了。
白天的雨,儘管再大,也有人站在外面去看邯山鏈,可如今,這雨只是稍微大了一些,便有人快走幾步,要回到居所。
“諸位……那……那支撐鐵鏈的柱子,還在啊!!”老者大聲開口,其話語傳開不遠,聽到的人,也大都先沒有理會,但很快就身子一震,猛的回頭看去。
那與普羌峰連線的邯山鏈下,石柱……依舊矗立!
“咦!!”
“這些石柱竟還在!但凡是闖邯山鏈者失敗後,這石柱都會在第一時間降下,這不是三部可以控制的事情,這是邯山鏈的神秘之處!”
“這……這怎麼還在!!莫非……莫非……”
發現這一點的,並非只有老者與那少年,邯山城內的一些其他地方,漸漸也有人看到了這一幕,很快,一片片議論與譁然之聲散開,片刻後,所有聽到這聲音的人們,幾乎全部停止了腳步,齊齊看去。
“沒錯,這石柱沒有落下!”
“莫非……”
“莫非他沒死!!”
一聲聲驚呼猛的回dàng,最終似融合在了一起,如掀起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