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時間裡,在海東宗,也出現了十顆流星,這從天嵐城傳出的星辰,昭告了天寒與海東,要做好面對最惡劣的準備。天寒宗內,在這提前開戰前的最後一夜,與各個山峰的寂靜比較,天空上始終有轟鳴之聲回dàng,那轟鳴來自天門九塊大陸的移動。
對很多人來說,這是一個不眠的夜,當外面的天空出現微亮時,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現時,很多人,要離開這片大地,去往天嵐……
等待他們的,或許是輝煌,或許是一鳴驚人,也或許是……客死異鄉。
這一夜,睡不著,即便是修行也有不少人難以靜心,他們中有人看著黑夜發呆,有人擦著法器,有人拿著家人之物,在若祈禱。
外面的轟鳴之聲始終不斷的傳來,天門的移動,九塊大陸的錯位,漸漸形成了一個散開的圖案,在那圖案的正中間,黑夜裡存在了扭曲,時而有電光遊走而過,彷彿形成了一面鏡子,那三大至寶中的主殺之寶,將會從其內緩緩的降臨。
蘇銘在午夜的時候,走出了洞府,耳邊的轟鳴聲越來越劇烈了,甚至抬起頭可以隱隱看到夜空中的天門九塊大陸的形狀,看到那正中間電光遊走中,有一個模糊之物,彷彿從另一個世界正緩緩的穿透而來。
蘇銘站在那裡許久,月光下的影子充滿了詭異,他收回了目光,轉身向著山頂走去,踩著第九峰的冰,蘇銘目中有了不捨。
他知道,明天清晨的離去,不知什麼時候才可以再回來,亦或者……回不來也說不定,但有些事情,他是必須要去做的。
只有在戰爭中,他才可以快速的成長,如果以畏懼而不敢前行,那麼他憑什麼找到回家的路,回家的路,將會比這一次的戰爭之行,還要艱難無數倍。
只是,對於第九峰,蘇銘還是不捨。
他不捨這裡的一草一木,不捨虎子的呼嚕,不捨二師兄的微笑,還有大師兄默默的關懷與師尊時而瘋癲的舉動。
這一切,都是他珍惜的。
他更加不捨的,是在第九峰的那種感覺,溫暖的感覺,即便是此地氣候寒冷,可在這寒冷中來自心裡的暖,更是讓人重視與呵護。
他很想留下來,一輩子留在這裡,不去考慮烏山的一切,不去考慮那宿命二字的深意,不去考慮裂縫內不知流逝的多少年,還有那道冷漠的雙眼目光以及失望的話語。
這些謎團,他很想全部放棄,不去想了,留在第九峰,在這裡走過全部的歲月。
可是,蘇銘不甘心,忘不掉烏山,忘不掉一切。
走在第九峰,蘇銘一路沉默,直至到了山頂後,看著那被封塵的大殿,蘇銘向著那裡抱拳一拜。
“蘇銘,求見師尊。”
他的話語傳出,可卻被天空上的轟鳴淹沒,被那四周吹來的寒風帶走,似無法存在於這裡。
蘇銘彎腰拜在那裡,一動不動。
時間慢慢流逝,一炷香後,在蘇銘的身側,傳來了一聲嘆息。
“你三師兄不回去,你二師兄不回去,你大師兄也不會去……你,真的要去麼?”隨著聲音出現的,是穿著藍sè長衫的天邪子。
蘇銘抬起身子,轉頭看向天邪子,神sè有了遲疑,但很快就化作了堅定。
“弟子要去,如連巫族大地都不敢踏入,一直在等自己的修為提高,那麼終會有一天,即便是我達到了蠻hún境,也不敢去走出南晨之外。
因為師尊你說過,就算是蠻hún強者,想要離開南晨,道路也極為兇險……”
藍衣天邪子看著眼前這個弟子,沉默了片刻後,神sè有了惆悵。
“這一戰,與以往不同……或許你的選擇是對了,這一戰,是避不開的……罷了,你若想去就去吧,或許在那裡,為師和你的幾個師兄,還會與你相遇。”天邪子搖頭一嘆。
“師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蘇銘猶豫了一下,低聲開口。
“你不是聽到了一些麼?”天邪子看了蘇銘一眼。
“並非全部。”蘇銘一頓,緩緩說道。
“那就已經可以了,知曉的多,也並非是一件好事。”天邪子沉默了少頃,複雜的看了一天漆黑的天,右手抬起虛空一抓,立刻便有一枚木簡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遞給了蘇銘。
“你來找我,應是為了我曾帶你去見的造壎老人,這裡是他所在部落的地址,拿著此物,在寒冰天前行了三個黑夜後,你可持此物離開,那個位置,是最接近此人的所在。”天邪子深深的看了蘇銘一眼,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