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不長，在蘇銘這沉思之時，忽然這帳篷的皮門被人一把掀開，使得寒風呼嘯吹入進來，蘇銘不用抬頭也能知曉，能讓子車不阻擋進來的，只有一個人。

“蘇銘，我睡不著。”白素穿著白色的皮衣，頭髮散落下來，打著哈氣，走到了蘇銘身旁。

蘇銘沒有理會白素，依舊半閉著眼睛，向著拍賣會的事情。

“蘇銘，你是聾子，你是啞巴，每次都這樣，我睡不著，你要和我說話，不然我才不讓你安靜下來。”白素瞪著眼睛，走到了蘇銘的對面。

“是你非要跟來。”蘇銘神色平靜，看了白素一眼。

“我不管，反正我睡不著，我要出去看看雪。”白素眼珠一轉，這樣說道。

“你要去看雪？”蘇銘望著白素，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

“沒錯，我就是要去看看雪，你和我一起。”白素縷了下秀髮，向著蘇銘露出微笑。

“快要天嵐狩巫了……也該有個了斷。”蘇銘喃喃，他的聲音白素聽不到，唯有他自己才可以清楚地知曉，自己需要一個決斷了。

“好的。”蘇銘站起身子，走向帳篷的門，將其掀開後，他的目光所看，是黑夜下一片銀色的大地，那地面的雪透著銀光，一眼看去，望不到邊際的同時，依稀間讓蘇銘有種熟悉的感覺。

“走吧。”蘇銘輕聲開口，擺手讓一旁打算起身的子車不要跟隨，迎著風雪，向前走去。

白素在蘇銘身後，連忙跟上，神色裡有了得意，她這幾個月裡，多次進入那奇異的夢中，但此夢模糊，還有很多不是很清晰，她想要知道，蘇銘的過去所遇到的那個與自己一摸一樣的女子，有關她的故事。

此刻的她並不知道，她這無意中的舉動，使得這場蘇銘與司馬信之間的蠻種之戰，達到了另一個高度。

司馬信想要讓蘇銘心中留下白素的身影，利用那種相似，讓蘇銘產生一個心念，從而將這個心念，透過他與白素的關係，變成其自身的蠻種。

而蘇銘要做的，恰恰相反，他要將白素，完全的改變成白靈，自己也的確會全身心的投入進去，然後當他走出的一刻，風過不留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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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天寒　第301章　素（下）

風雪中，風的聲音在有此人聽起來，如嗚咽之曲迴旋，比如此刻的白素，她將領口的翻毛緊了緊，撥出的氣成了白霧。

風的聲音，同樣的在有些人聽來，不是嗚咽，而是一聲聲冥冥中不知是誰的嘆息，比如蘇銘，他走在這雪地上，踩著積雪，聽著風聲裡夾雜著地面的嘎吱嘎吱的聲響，向前走著。

二人一路走得不快，沒有交談，迎著風雪，漸漸遠去。

風很大，雪不小，那雪花大片大片的灑落，落在了他們的肩膀上，蒂在了他們的衣衫上，落在了他們的頭髮上。

“你……你和她，當年也曾這樣走在風雪裡，對不對？“許久，蘇銘的耳邊傳來白素輕柔的聲音。

“你終究還是問了這個問題。”蘇銘腳步沒有停頓，一直走著，聲音裡似蘊含了嘆息。

“我不該問麼？”白素快走幾步，與蘇銘並排，側頭看向蘇銘。

“我和她，在很多年前，這樣走過。”蘇銘沉默了片刻，輕聲開口，目中有了追憶。

“我和她，真的很像麼？”白素低下頭，輕聲開口。

“很像，除了一些細節的地方。”蘇銘聲音在這風雪裡飄dàng。

“是差了這個麼？”白素腳步一頓，從懷裡取出了兩個物品，當著蘇銘的面，掛在了自己的耳垂上，嘴角lù出微笑，望著回頭看來的蘇銘。

蘇銘在看到白素耳垂下那對耳環的剎那，其身猛的一震，眼中有了恍惚，這對耳環，存在於他的記憶裡，那是屬於白靈之物。

帶著耳環的白素，在這風雪瀰漫的黑夜，尤其是雪花從二人之間飄落，讓蘇銘恍惚間，似有一種彷彿回到了那美好的歲月裡，在烏山下的雪中，那一幕幕往事。

“蘇銘，你不是說，要帶我繞圈圈麼……”白素臉上有了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