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兩處陣法,也一一碎滅,絕大部分此地的巫族,在最後一個陣法崩潰前,或許是此地種族故意使然,留下了一線生機,使得他們在陣法碎滅前,逃出了大半……
但還是有那麼一些人,沒有成功的逃出,隨著陣法的崩潰,被強行的留在了這裡,經歷了一番死亡與淘汰後,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他們就是當時有萬人,如今只有數百的,我們。”
天空九輪明月高掛,大地並非太過漆黑,只是若遠望天地,除了身邊的一些範圍月光皎潔外,遠處依舊是朦朧一片,看不太清晰。
山谷上,一團篝火微弱的燃燒,在風中扭曲,有縷縷青煙飄入天空,與黑夜融合在了一起。
篝火旁,南宮痕坐在那裡,低沉的話語迴盪,與那青煙相似,徐徐的融入黑暗之中。
在他的對面,蘇銘沉默,聽著南宮痕對於十五年前的描述,他的腦海漸漸勾勒出了一幅幅當年的畫面。
對於巫族在此地避難的計劃,他內心有所震動,若巫族真的成功,那麼在東荒之災結束後,巫族的大部將不會受到絲毫的損傷。
“你說的浮游族,是否是一縷彷彿沒有神智,漂浮在大地遊蕩的魂?”蘇銘想到了巫城內的阿虎,暗歎一聲。
“那是最初級的浮游,他們沒有生前的意識。浮游族按照我這十五年來與它們交戰的經驗來判斷,這是一個以寄生為生長的此地聖族。
它們寄生在生靈魂中,吸收魂力而成長,當魂滅之時,就是它們成長完成的一刻,根據寄生之魂的強弱不同,它們便也同樣有了強弱。”南宮痕平靜說道。
“可有方法解救?”蘇銘看向南宮痕。
“我們曾實驗過,用了所有方法都沒有成功,一旦被浮游寄生融魂,便如一體,難以分離……但我聽說你蠻族中有鬼臺部,據說此部對於靈魂之術擁有很強的研究,或許他們可以。”南宮痕抬頭看向蘇銘,若直至此刻他還不知曉蘇銘來自蠻族,那麼他也無法成為此地命族之首。
實際上蘇銘在沒有帶著面具後,他的蠻紋已經說明了一切,再加上與那帝天僕從一戰,二人間的種種對話以及術法上的不同,已經有不少人都看出了這一點。
但,他們已經不是巫族,他們是命族,不管蘇銘來自何方,即便是蠻族又怎樣。
“這些就是十五年前發生的一切,墨尊,當年的賭寶大會之事,還請不要介意,我的確無法在那個時候做出不利於巫神殿的決定……”南宮痕深吸口氣,起身向著蘇銘抱拳一拜。
“南宮兄不必如此。”蘇銘搖了搖頭。
“還請墨尊同意,成為我命族聖靈……”南宮痕再次一拜。
蘇銘遲疑了一下。
“以墨尊的修為,怕是在後巫中已然屬於第一人,即便還無法與絕巫比較,但在整個南晨大地上,必將一鳴驚人,成為強者一列!
雖說我們無法出去,但在這裡,我命族生存艱難,若墨尊放棄了我們,用不了多久,此地命族將全部死亡……我死也就死了,沒有關係,但命族中還有不少在此地誕生的孩童,我……”南宮痕看著蘇銘,喃喃低語。
蘇銘看著南宮痕,許久之後閉上了眼,時間流逝,一炷香後他雙眼睜開,向著南宮痕點了點頭。
“若真無出去之法,我會守護命族,但同樣的,若我找到了出去的路線,回到了南晨之後,你等也依舊要如此。
此事,你命族可同意?”蘇銘緩緩說道,對於他來說,命族的存在讓他有所觸動,南宮痕的一再言辭,也讓他無法太過拒絕。
但若只是付出,而沒有收穫,這種事情對於蘇銘而言不算公平,故而蘇銘在同意之時,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命族之人,被遺棄之族,墨尊大恩,絕不會忘!一旦聖靈,世世遵從!”南宮痕凝重的說道。
蘇銘望著南宮痕,半晌之後點了點頭,起身走向山谷,在這山谷內,有一處專門為他空出的洞府。
南宮痕看著蘇銘遠去,深吸口氣,目光落向了天空。
“能回去麼……十五年了,她當初也是在這九陰界失蹤,如今在何處……”南宮痕苦澀的喃喃。
回到了洞府的蘇銘,神色平靜,盤膝坐了下來,大袖一甩間,立刻他身前一片模糊,當模糊消散之後,那失去了四肢的黑袍老者,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為何始終稱我為宿命?”蘇銘緩緩開口。
那老者面色蒼白,閉著眼,如沉睡般,一語不發。
蘇銘等了片刻,右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