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扭頭看著她,略顯細長的眼睛裡,似是含著委屈,這讓羅錦言想起前世在鹿苑裡見過的一頭小鹿。
秦珏這是怎麼了?
她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捱到他的身子,冰冰涼涼。
她大吃一驚,這是六月天,他身上卻冷成這樣。
她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很多事,因為有前世的記憶,在她心裡秦珏是堅硬無比的,但是她忘了,眼前的人是活生生存在的,不是她記憶中的,他會笑也會生病。
她走出屏風,高聲叫來雨水:“去煮薑湯。”
再回到屏風後面,見秦珏已經站在浴桶裡。
他還穿著衣裳呢。
他是怎麼了?
她連忙快步走過來,站在浴桶外面,伸手便給他解衣裳,嘴裡嘟噥著:“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沒人服侍就不會自己脫衣裳嗎?”
秦珏站著不動,任由她手忙腳亂地給他脫著衣裳。
她的個子比他矮了一頭,顯然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一雙嫩白的小手在他胸前腰前笨拙地蠕動,好半天才把他的外裳扒下來。
中衣比外裳更加難脫,被水浸的像是吸在身上,偏偏秦珏根本不配合,原本站得筆直,中衣剛剛解開,他就像沒骨頭一樣,整個人靠到羅錦言身上。
他身材高大,壓得羅錦言向後倒去,浴桶旁邊的小凳被撞倒,澡豆灑了一地。他卻伸手八爪魚似地緊緊抱住她,把臉埋在她的肩頭:“惜惜。。。。。。”
羅錦言面紅耳赤,對於某人,是真的不能存著好心,就像現在,她怕他受涼,好心給他脫衣裳,他就登鼻子上臉了。
“你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羅錦言問道。
“我的脾氣不太好,怕惹你不高興,就到湖裡泡了一會兒。”他在她身邊輕聲說道,溫熱的唿吸燙著她的耳根,癢癢的。
他的脾氣不好,是想發火?擔心讓她不高興,就自己跳到湖裡了。
“那現在好些了嗎?”羅錦言又問。
“看到你就好多了。”秦珏說到這裡,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他身上溼漉漉的,就這樣緊抱著她,她也被他弄溼了。
他鬆開懷抱,笑嘻嘻地看著羅錦言。
羅錦言錯愕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提起裙子朝浴桶踹了一腳,轉身便跑了出去,身後傳來秦珏爽朗而又得意的笑聲。
小半個時辰後,秦珏清清爽爽地坐在羅漢椅上喝著薑湯,羅錦言換了一身衣裳,用帕子幫他絞頭髮。
秦珏放下湯碗,滿足地嘆了口氣:“娶了媳婦真好。”
羅錦言氣得不成,狠狠拽了一把,幾根青絲被拽了下來。
秦珏看到,揶揄地笑道:“你不用偷偷揪頭髮,咱們就是結髮夫妻。”
這都是哪跟哪啊。
不過她還是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溫熱的體溫,沒有發燒。
她鬆了口氣,又想起他身上的傷口,好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沒有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也沒有說。
可她迷迷煳煳地剛剛睡著,身上勐的一沉,秦珏翻身壓到她的身上,緊接著,吻像雨點似的落在她的臉上。
她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可他就像一塊磐石,憑她的力氣,哪裡推得動。
他的吻如同暴風驟雨,來勢洶洶,比起剛成親的時候更加嫻熟,但卻同樣火熱。
她被他壓制得動彈不得,睡意早已褪去。
她想提醒他,想推開他,可是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煳,就像飄浮在浪濤中的小小扁舟,被席捲得迷失了方向。
但她卻並沒有恐慌,反而想要投入到這浪濤之中,任他帶領她飄向更遠更遼闊的天地。
四周的空氣似乎凝固,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喘息著從她身上離開,平躺在她身邊,大口地喘著粗氣。
羅錦言卻是過了好一會兒才能動彈,可手和腳依然軟綿綿沒有力氣。
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秦珏才恢復平靜,湊過來和她擠在一起,噗哧笑了出來:“妖精,我剛才差點就忍不住了。”
羅錦言氣得不成,哼了一聲:“誰是妖精了,我連動都沒動,明明是你興風作浪。”
“好好好,下次不敢了。。。。。。惜惜,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如同耳語。
“什麼事啊?你要先說出來才行。”他的鬼主意那麼多,她才不想上當。
“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一聲不吭地走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