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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部分

敢細看,當時便籤字畫押,確認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羅錦言笑了出來,打趣道:“論起行事詭異狠辣,錦衣衛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她頓了頓,長長的睫毛如靜止的蝶翼微微顫動,隨即又抬起眼瞼,注意著秦珏的眸子,問道:“這個人是郎士文吧。”

秦珏點點頭,他並不詫異羅錦言會猜出是郎士文來,那次他們逛張家園子時,恰好遇到鄒尚帶領錦衣衛到張家園子抓人,被抓住的那個人雖然易容改扮,但無論是身形還是錦衣衛們的反應,那個人就是郎士文無疑。

說起秦珏與鄒尚的交情,是一種別人無法想到的微妙關係。他們平時幾乎沒有往來,偶爾見面,也是駱淇牽頭,他們倒像是愉好遇到一樣。

在張家園子時,鄒尚看到秦珏了,他假裝沒有見到,事後也沒有提過,而秦珏也同樣沒有向他打聽過。

而實際上,在經過了整整一年的榆林行刺,秦珏和鄒尚在彼此之間已經有了默契和信任。

這次的事也同樣如此,在張家園子的事,秦珏和鄒尚相互沒有提起,但是那天錦衣衛插手到小吏殺人案子時,又讓人到詔獄認人,秦珏就猜到這是鄒尚要借他的手,讓那個人死得正大光明,乾乾淨淨。

這也表明,鄒尚在錦衣衛還不能一手遮天,所以他要避人耳目。郎士文被抓住時,雖然有很多錦衣衛在場,但是一來郎士文是易容了,二來能被鄒尚帶去的人,都是他自己的人。

鄒尚要抓郎士文,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而他把郎士文交給秦珏處置,也一定是對秦珏有好處的。

因此,郎士文被關進順天府天牢之後,秦珏便派了兩名死士假扮犯人,住進了郎士文的牢房。

郎士文的舌頭沒有了,但是他的手還在,只要手在,管他是左手還是右手,總能把要說的話寫下來。

秦珏派去天牢的兩名死士都是擅長審訊的,秦珏原本還有所猶豫,因為陳春還在時,身為錦衣衛副指揮史的郎士文便時常親力親為審訊犯人,據說他是個中高手,但凡經他手的犯人,沒有一個不招供的。

這樣的一個人,一旦他成了犯人,想從他嘴裡套出話來,也同樣很難。

歐陽傑便道:“他既然已經把拿到河間羅家的銀子了,卻還要冒險留在京城,可見定是還有未了之事,秦大人,你只管派人過去,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他定然不會錯過。”

因此,秦珏才讓那兩個人進了順天府的天牢。

這兩人不辱使命,郎士文全都招了,只是他在詔獄裡被打得太慘,兩隻手上都有傷,咬緊牙關,斷斷續續寫了一個晚上,才把口供寫下來。

聽到他已經拿到郎士文的口供,羅錦言問道:“那你怎麼沒和幕僚們商議呢?”

這些年來,秦珏很少把公事帶回來,除非她追著問,否則秦珏是能不說就不說。

秦珏的嘴角動了動,嘆了一口氣,道:“因為這件事與羅氏女有關,所以我想先和你商量。”

第八七三章 雛鳳鳴

羅錦言在得知郎士文落到秦珏手裡時,便已經猜到秦珏定會從郎士文口中撬出東西。

郎士文不愧是做了多年的錦衣衛,神出鬼沒,他行刺趙熙成功後,自知必死無疑,便索性假死,找了具屍體充數,這樣一來,郎家一門的性命便保下了。

可是他既然已經是個死人,卻也再也不能提攜家中子弟,郎家並非名門大戶,只有一個世襲百戶的勳職,他奮鬥多年才爬上錦衣衛副指揮使的位置,他死之後,皇帝雖然不會加害郎家,卻也不會讓郎家出頭。

憑著前世對趙極的瞭解,羅錦言深深知道,趙極或許短期內不會動郎家,但是日後一定會找機會,讓郎家家破人亡。

在趙極看來,郎家殺了他的兒子。

雖然派郎士文去殺趙熙的人正是他自己。

因此,羅錦言猜測郎士文定然也想到這些,所以他才會冒險回到京城,綁走了羅氏女,之後得知皇帝龍體有恙,顧不上折騰郎家時,他便用羅氏女從河間羅家敲了大筆銀子。

這些銀子足夠郎家遠走他鄉。

只是羅錦言也沒有想到,郎士文把銀子交給郎家之後,竟然還一直留在京城,若不是那天她和秦珏一起在張家園子遇到,她也沒有想到郎士文行事會這般沉穩。

聽秦珏說郎士文的供詞與羅氏女有關,她疑惑地問道:“羅氏女已經進宮了,郎士文滯留京城應該是不放心郎家,想親眼看到他們平安離京吧,這和羅氏女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