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老祖宗讓人去請何大太太母女過來打葉子牌,心腹大丫鬟很快又折回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老祖宗的臉色立刻變了。
何藥自己去了秦家!
南氏明明知道,還讓人瞞著,可這是哪裡?這是何家老宅,她們母女初來乍到,還以為能瞞得住嗎?
老祖宗哪還有心思玩葉子牌,對那丫鬟道:“去把大太太請過來。”
她又叫來體己嬤嬤,道:“你現在就拿上我的帖子,到秦家把人接回來!”
這門親事不成也就罷了,何家的臉面可不能丟。
嬤嬤應聲而去,沒走多遠就回來了,臉色微變:“老祖宗,阿藥小姐被秦家送回來了,送她回來的人說奉了秦家大奶奶的吩咐,來給您請安。”
秦家的動作可真夠快啊。
老祖宗把手裡的杯子重重地放到炕桌上,問道:“秦家來的是什麼人?”
能在大戶人家當差又混得風生水起的,哪個不是有個好記性?何況秦家大奶奶喜歡開宴會,她身邊的人誰沒見過?
“是秦家大奶奶身邊的體己嬤嬤常貴家的,奴婢以前打聽過,這個常貴家的是秦大奶奶的陪房,她當家的以前就是秦大奶奶孃家的管家。”
何家老祖宗哼了一聲,羅氏派了這樣的人過來,讓她想不見都不行。
她嘆了口氣,問道:“那個孽障呢?“
嬤嬤道:“阿藥小姐像是受了驚嚇,已經送回曉翠軒了。”
何家老祖宗點點頭,道:“把秦家來的人叫進來吧。”
常貴媳婦三十上下,眉目清秀,穿著丁香色的比甲,頭髮梳得光光的,插了支赤金萬字簪,手腕上是指寬的金鐲子,身邊還跟著兩個丫頭,一看就是大宅門裡有身份的嬤嬤。
何家老祖宗蒼老卻銳利的眼睛也只在常貴媳婦身上熘了一眼,便被她身後一個小丫頭手裡捧著的東西吸引住了。
黑漆描金的托盤上,赫然是一條長鞭!
長鞭?
何家老祖宗的腦袋嗡的一聲。
何藥的親孃南氏,祖上也是武將,南家擅長的就是長鞭。
她老人家不動聲色。
常貴媳婦恭敬地給老祖宗行了大禮,道:“今天貴府藥小姐在我家大奶奶面前露了手鞭法,我家大奶奶讓媳婦子送藥小姐回來,還讓媳婦子無論如何也要來給老祖宗請安,順便把藥小姐的這條鞭子送過來,大奶奶原是要親自過來的,可她受了驚嚇,老祖宗也知道,大奶奶剛出月子,身子還沒養好,大奶奶說了,您下個月的大壽,她一定親自過來給老祖宗祝壽。”
說著,常貴媳婦使個眼色,小丫頭捧著那條鞭子,恭恭敬敬送到何家老祖宗面前。
先前的嬤嬤連忙打圓場:“哎喲,這東西咱們都沒見過。”
常貴媳婦指著鞭柄笑著說:“這是藥小姐的貼身之物,嬤嬤沒見過也是應該,您瞧瞧,這上面還有個何字呢。”
何家老祖宗看一眼嬤嬤,淡淡地道:“既是阿藥的物件兒,那就快點收起來吧。”
她又對常貴媳婦道:“轉告你家奶奶,就說難得她這麼有心,老身領情了,下個月老身的壽辰,她一定要早點過來,陪著老身說說體己話兒。”
常貴媳婦謝過,先前的嬤嬤代老祖宗賞了封紅,她便告辭離去。
常貴媳婦一走,老祖宗臉上的笑意就蕩然無存,她一拍紫檀木的炕桌,大聲喝道:“去把那對惹事生非的母女帶過來!”
何藥被幾個粗壯婆子推著進來時,她還沒有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好不容易才從土坑裡爬出來,沒跑多遠就撞上一個打扮體面的婆子和四五個丫鬟。
這婆子她認識,是羅錦言身邊的常貴家的。
常貴家的看到她時又驚又喜:“哎喲喂,何小姐啊,可找到您了,大奶奶讓奴婢送您回去,奴婢一轉眼就找不到您了,您一定是迷路了吧,別急別急,奴婢這就侍候您回府。”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分明是你們要把我活埋了,現在還說我迷路?
何藥想罵人,可舌頭還是麻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想跑,可跟在常貴媳婦身邊的兩個丫鬟一把抓住她,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拎走了。
她想起來了,這兩個丫鬟她也見過,一個搶了她的鞭子,另一個踢了她一腳。
她以為她們會換個地方殺人滅口,可沒想到她從車裡出來,就到了何家老宅。
看著面色鐵青的老祖宗,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