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們是本份人,那怎麼到了京城不住客棧,反倒住在人家鋪子裡?莫非那鋪子是你們開的?”
關於寶卷齋的鋪子,韓五早就準備了一番說辭,他裝出一副老實的樣子,道:“說出來不怕大姐笑話,公子爺這次來談的是大生意,我們擔心被賊人盯上,沒敢住客棧,寶卷齋的老掌櫃,早年欠了我家老太爺一個人情,我家公子便暫時住在他鋪子的後院。沒想到鋪子裡忽然走水,又聽到吵吵嚷嚷的,說是官府拿人,我們初來乍到,哪見過這個世面,我和你說的那個瘦子,就護著公子想跳牆跑出去,誰知道就被人打暈了,唉,這京城啊,果然是藏龍臥虎。”
“你說得當真?你們來京城真的不是為了搶我家姑娘?”白九娘問道。
韓五鄭重點頭:“真的不能再真。我家公子是念過書的,要長相有長相,要家財有家財,在西北的時候,提親的踩破了門檻子,他犯得著要搶親嗎?再說,憑著我們英家的萬貫家財,就是天仙也能娶得起。”
他一而再,再而三往錢財上扯,就是想暗示白九娘,他們可以給錢,只要把人放出來就行。
白九娘半信半疑,眼裡的恨意倒是淡了許多:“真的不是你們乾的?可是把你們三個人扔到我們這裡做什麼?對了,你看這裡有封信。”
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
韓五接過信來,只看了一眼,心裡就硌登一聲。
這信上的筆跡他是見過的,這是匯發錢莊大掌櫃的筆跡!
他不是路七那樣的粗人,他跟在趙宥身邊,是識文斷字的。
王英來到京城後,無論去哪裡,他都會跟著。他見過匯發錢莊大掌櫃的筆跡,而且見過不只一次。
他故作鎮定,把這封信詳詳細細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心驚。
信上只有幾句話,羅家姑娘的下落都在這三人身上,只需從他們身上逼問出來便可。
這次他們來到京城,是要辦兩件事。一是查出羅家姑娘的事,如果確實如傳言那樣,要麼把人偷出來,要麼就把人殺掉。
第二件事,便是和匯發錢莊做筆生意。
他冷眼旁觀,匯發錢莊的大掌櫃對這樁生意是很重視的,又怎會暗中插了他們一刀?
他越想越糊塗,但是有一點他是明白了。
羅家小姐出事了!
好啊,出事最好,世子爺雖然說過帶人不成就殺掉,可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而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這個羅家小姐想來定是個孝貞皇后那樣的妖物,這種女子送到世子爺身邊,只會害了世子爺,所以死了最好。
第六八七章 鐵蒺藜
韓五心裡有了算計,忽覺老天爺都在幫著世子。
羅姑娘出事了,並非是他們做的,他連剛才那點心虛也沒了,臉上的神情更加坦然,道:“你們若是不相信,那就報官好了。我們是外鄉人,到了北直隸就是你們說了算,但白的不能說成是黑的,就是官老爺向我們要人,我們也交不出來,你們是刀,我們就是砧板上的肉,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但是前提是要讓我見公子一面。”
他不怕報官,他們離開平涼時,是帶著路引的,雖然路引上的名字籍貫都是假的,但是路引是真的,千真萬確是從縣衙裡開出來的,他不怕順天府來查。
白九娘微怔,下面要說什麼?大爺教給她的時候,並沒說如果這小子要報官,她該怎麼說。
她沒有夏至的千伶百俐,也沒有翠羽和朱翎機智聰慧,所以她完全按照秦珏的囑咐,可是秦珏也沒想到韓五會讓報官,當然也就沒有告訴她應對之法。
白九娘忍不住擰緊眉頭,她是在想如何應對,可是在韓五看來,還以為她正在甄辯真假。
他有點急了,他要見其他人,這娘們兒只是服侍羅姑娘的,一個下人而已,他和她廢話是沒有用的。
他打量著眼前的院子,院子不大,前面還有屋子,應是二進或三進的宅子,但是每一進都很狹小,不像是大戶人家的院落。
河間羅家雖然只是九品小吏,可羅家在河間卻是大族,羅家早在太祖年間便發跡了,只是做的是三姑六婆的營生,便少了世家的底蘊,無論男女都是一副油滑的媒婆模樣。
但這不代表羅家沒錢,羅家在河間的大屋佔了半個莊子,羅家在京城裡,雖然住的是四喜衚衕衙門的宅子,可是傢什擺設件件精細,又在京城附近廣置良田,儼然一副財主的架式。
這處宅子顯然不是羅家在四喜衚衕的那處地方,若說是別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