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非是徐州人,家裡世代行醫,他雖然只有秀才功名,可卻有一手治跌打損傷的絕活兒。
甘泉最喜歡做小玩藝,他用木頭做的小房子,窗子能開啟,床鋪還能升降,這些玩藝只有拇指大小,說不出的精細。
唯有這個王英,沒人知道他是哪裡人,但他講得一口好官話,都猜他是京城人氏。雖說世子爺賞了暖玉棋給他,可也沒見他有多喜歡下棋,甚到沒人知道他有沒有成親,喜不喜歡女|色。
今天這件事,顯然是他們三個被人打暈抓去,剛才這兩個漢子把他們救出來,可王英卻擺了一道,把兩個漢子棲身之所給毀了,他們只能帶著他躲到這裡來。
路七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道韓五怎樣了。
王英是被人抓去了,然後都招了?連世子爺也招了?
路七差點吐血,那不是大家都完了?
屋門沒有上鎖,路七輕輕一推,就把屋門推開。
可能是昨天被打得太狠,他的頭還有點暈。
站在廡廊下面,他四下張望,見這裡就是尋常人家,像是粉刷完了就沒人居住,牆角放著刷牆用的粉桶,廡廊下還掛著蜘蛛網。
顯然,兩個漢子是連夜把他帶到這裡來的。
這時,一個女子走過來,這女子二十多歲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高挑的身材,纖細的腰肢。
見這女子是姑娘打扮,路七連忙說道:“大妹子,你也是剛住過來的?怎麼稱呼?”
女子冷著臉,沒有一絲笑容:“你管誰叫大妹子,就你這滑頭滑腦的樣子,是怎麼在世子爺身邊當差的?難怪被姓王的雜碎算計了,活該!”
路七做過閒幫,他身上帶著幾分流氣,以前在平涼時,莊子裡的丫鬟婆子沒少這樣說他,他毫不在意,笑道:“就是傻啊,這才。。。。。。”
話沒說完,便被女子打斷了:“少說廢話,羅家把那姑娘藏起來了,我已經盯了幾天了,羅家人原是和郎士文約好的,先把人藏起來,過兩年再說。可王英在五城兵馬司露了口風,五城兵馬司是驍勇侯的地盤,驍勇侯府和世子爺有仇,這會兒怕是郎士文怕是也要撐不住了。”
第六八三章 朱姑娘
路七聽得一頭霧水,這女子和方才的兩個漢子是一夥的,他們都是世子爺在京城裡的暗線,和寶卷齋是一樣的。
王英讓他到四喜衚衕刺探羅家的訊息,他確實聽到在羅家幫傭的劉家妹子說起,幾天前羅家把羅小姐送走了,是由羅家大老爺親自護送,羅家大太太跟去照顧。
他昨天才得到這個訊息,回來後也只對王英一個人說了。
可聽這女子的意思,早在幾天前,她就在盯著此事。
且,他雖然知道羅家的表姑娘做了郎士文的小妾,可是也並不知道郎士文和羅家商量好,要讓羅小姐過幾年再進宮的事。
路七並不知道羅小姐今年幾歲,一時也想不通為何郎士文和羅家不送羅小姐進宮。
他怔怔一刻,對那女子道:“姑娘如何稱呼?”
口氣裡已經沒有了方才的輕浮。
女子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我姓朱。”
“朱姑娘,今兒我還見到兩位爺,那是。。。。。。”路七試探地問道。
朱姑娘鋒利地看他一眼,路七打個寒顫。
他敢肯定,這女子是個殺人不眨眼的。
他連忙陪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大家都是給世子爺辦差的,也算是一家人。”
朱姑娘冷笑:“王英也是給世子爺辦差的,不但讓我們無處棲身,還折了兩個人。”
一股寒意順著脊樑骨鑽上來,路七忍不住後退一步,難怪那個藍衣漢子那麼生氣,原來死人了。
也不知道韓五去哪兒了,看這幫人對自己像是仇人似的,十有八、九是把他當成王英的人了。
不對,如果真是以為他是王英的人,剛才朱姑娘就不會把郎士文的事說出來了。
他們是什麼意思?
路七心中忐忑,他是爛命一條,他不怕王英咬出他,也不怕這個眼神像能殺人的朱姑娘,他害怕的是世子爺。
王英在五城兵馬司向驍勇侯都招了,世子爺怕是要把他扒皮抽筋了。
那自己呢?
這趟差使是他跟著王英一起辦的,世子爺會不會連他一起收拾?
他雖然在莊子裡,可是世子爺和驍勇侯府的過節也略微知道一些,這都是王府的秘辛,但是隻要有人的地方,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