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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鑰匙肯定在洞裡。”郝宇想著,兩眼死死地盯著蛇。

蛇也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郝宇。

他們一動不動地足足對視了一刻鐘。突然,郝宇掄起樹幹,向蛇的七寸打去。

眼鏡王蛇一躲,躲開了樹棍,縮回洞裡不出來了。它怕被打著七寸。

“好,你看我怎麼對付你!”郝宇見它不再露頭,就撿起了幹樹枝幹樹葉,把它們堆到洞口,掏出打火機點燃了。

滾滾濃煙藉著風勢不住地往洞裡灌,郝宇不停地添著乾枯的樹枝樹葉。

眼鏡王蛇受不了了,憋足了氣力,噌地躥了出來。

郝宇手急眼快,掄起樹棍——“叭”,正打在七寸上。眼鏡王蛇一陣抽縮,躺在那裡死了。

郝宇撲向洞口,金光不見了。

他拿起一根燒著的樹枝,伸到洞裡照著,找著,可洞裡啥也沒有。

“不對呀。”郝宇想著剛才的金光,把眼睛轉向了躺在地上的蛇。這條眼鏡王蛇足有四五米長。突然他發現,蛇的肚子裡射出一縷縷的金光。

“在它肚子裡!”郝宇一陣興奮,手伸進了褲兜。他記得,鑰匙鏈上栓了把小刀,可掏出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小刀丟了。

“這可怎麼辦呢?”他想起了歷史課上,老師講新石器時代的猿人用石刀石斧割裂野獸的故事。他找了塊兒帶尖帶刃的石頭劃開了蛇腹,取出了那把鑰匙。

郝宇擦乾淨鑰匙,把它放在了襯衣的口袋裡,繼續向前走,又走了兩個時辰,來到一塊巨大的岩石下。

這就是“還陽巖”。

還陽巖有三百米長,二十米高,呈長方形,好象一張巨大的石板躺在那裡。岩石的中間位置上刻有“還陽巖”三個隸書大字,頂端的石縫裡長了很多松樹。

郝宇知道,只要能攀上這塊大岩石,就能回到陽間了。

郝宇想起了他那根棕繩。

他再次從脖子上取下棕繩,把繩頭打了個大大的環,用力地向上扔去。可扔了幾次,都沒能套住樹枝。繩套太輕,不是扔不到高度,就是扔到了高度又被風吹偏了,總是套不住伸出來的大樹枝。

郝宇看著二十米高的石縫裡長的那棵巨大的松樹,看著松樹上向還陽巖邊上伸過來的那個粗大的樹枝,急得嗓子直冒煙。

“別急,別急,好好想想怎麼辦。”好於告誡著自己。

“高度、風向。”他想著。“對,只有解決了這兩個問題,就能把繩套套到伸出來的樹枝上!”

他打量著樹枝和地面的高度,驀地發現,在不遠處有個五米高的小山包。他高興極了,立刻爬了上去。

站在小山包上高度縮短了。他側了側風向,正好順著風可把繩套扔到樹杈上。

他歇了一會兒,憋足了勁,看準樹杈一揚手,繩套藉著風的力量,牢牢地套在了碗口粗的樹岔上。

郝宇拽著繩子攀上了還陽巖,徹底走出了鬼門關。

還陽巖是陰陽結合處的一塊巨大的岩石,足有九百多平方米大小。除了郝宇藉助繩子攀上來的這一面外,其它三面都有攀巖的階梯,返回陽間的鬼魂正源源不斷地順著石階向岩石上爬著。

這裡沒有藍天,沒有太陽,頭頂是一片鉛灰色。一縷縷的陽光從鉛灰色的縫隙中透下來,照到身上,仍然有那種暖洋洋的感覺。也許,這陰陽交界的地方就是這種感覺吧。

還陽巖的中間有個非常漂亮的亭子,深藍色,呈八角形,大飛簷,高翹角,亭子沿口四周為琵琶形斗拱,柱子上刻有龍、鳳凰、麒麟、龜、白象、燕子、靈芝、水仙等吉祥圖案,刻工很精細。

亭上有一匾額,上書“望陽”二字。

“在這裡就可以望見陽間了!”郝宇想著,觀看起匾額下兩根硃紅色柱子上的對聯來:

生即死死即生生死本尋常事

陰有陽陽有陰陰陽乃理中情

第二十二章 還陽巖(二)

“這幅聯對得還挺工整。”郝宇說。他知道,做對子是有學問的。郝宇還記得,上高中時老師講過,什麼“天對地,雨對風,大海對長空;英雄對美女,高山對蒼穹……”那是有一套規矩的。現在一些人作對吟詩,既不講對仗,又不講平仄,只要字數相等,就美其名曰是“佳對”,就冠以某某詞牌,對這種不學無術,還要附庸風雅的人郝宇是最看不上的。今天他是真的看到好對子了。

讀了這副對聯,郝宇想起了莊子的名言“死生如晝夜。”是啊,天有晝夜交替,人有生死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