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她活著的時候我愛她;她死了我還是隻愛她!”
“這個男人真是有情有義。”餘秋菊佩服地看著他,冒出了幫他一把的念頭。
“那……你一定非常想見到她了。”
“是呀,做夢都想!” 郝宇說。
“勸君入我夢,使我長相憶”。餘秋菊想起了杜甫《憶李白》中的名句,“看來男人的思念比女人還強烈,並且總是想方設法把它變為現實。”想到這裡,她下定了決心。
“我可以讓你如願。”
“真的?”
“我帶你到陰曹地府去見她!”餘秋菊說著,看著郝宇。心想:“他若稍有退卻,我就有可乘之機。”
“好!我跟你去!”郝宇高興地說。
“可你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我只有把你帶到那裡的能力,要返回陽間就全看你的修行和造化了。”
“只要能見到史婕,回不來也心甘情願!” 郝宇堅定不移地說。
“好吧,今天時辰已過,我們明天出發。”
餘秋菊一邊說著,一邊十分羨慕地看著郝宇,他對妻子的一片痴情深深打動了她。自從被害後,她就認為人世間根本就沒有愛,只是相互利用,現在她推翻了自己的看法。“看來,世間真有痴情者,只是我無緣相遇。”餘秋菊想著,想著,眼前平地颳起了狂風,祝英臺的墳轟然裂開,正在墳前祭拜的梁山伯縱身躍入墳冢。風住天晴,光和日麗,草木青青。一對蝴蝶從墳冢中飛出,在花草叢中翩翩起舞……
“郝宇這個人太好了,我得努力成為他的妻子!”餘秋菊想。她決心在去陰間的路上用溫柔征服郝宇的心。不都說男兒最怕溫柔鄉嗎?要不咋有那麼多高官都葬送在情人手中?
二人在沙發上坐到了天明。 。 想看書來
第二章 黃泉路(一)
第二章 黃泉路
“走,我領你買裝老衣裳去。”吃完早飯,餘秋菊對郝宇說。
“我又沒死……”郝宇老大的不高興。
“不是的。”餘秋菊疼愛地看著郝宇:“裝老衣裳是通往陰間的通行證。雖說在陽間人看不見鬼,在陰間鬼看不見人,但陰間的官員和差役是能看見你的,穿上壽衣是為了掩人耳目。”
“哦——那等我先把孩子給他奶奶送去。”
郝宇和餘秋菊一起走出家門。
這是一條古老的街道,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街道西頭一家不大的店鋪前寫著大大的“壽衣”二字,字是寫在黑布上的,用白色的油漆刷成的大大的隸書。可能寫字的人想讓人人都長壽吧,把“壽”字的第三橫拉的特別長,像一條吃飽了桑葉昂頭酣睡的蠶。
“這個壽衣鋪是這條街上最古老的店鋪,據說開張於清末民初,已歷經三代。”於秋菊介紹著。
郝宇走進壽衣店。
“老闆,給我拿套衣服!”郝宇說。
正坐在櫃檯前打盹的老闆猛地抬起頭,把一雙死魚般的眼睛瞪成了玻璃球:
“怎麼,活人買裝老衣裳?”晚清時太爺把成衣鋪改成了壽衣鋪,到了自己手上已歷經四代,給危重病人買壽衣聽說過,據說可衝晦氣,可從沒聽說過大好的活人自己來買壽衣的!
“他不會是個精神病吧?”老闆想著,隨手拿過來一套遞給了郝宇。
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乾巴老頭,消瘦得像根長長的柳枝。乾癟的臉上掛著一副金絲眼鏡。現在,他那對渾濁的像長了白內障一樣的眼睛,正穿過金絲眼鏡的上邊兒驚訝地看著郝宇。
“等等,拿那件!”餘秋菊指著一套四個兜的說。
“怎麼……”老闆疑惑地看著餘秋菊,“買裝老衣裳還挑什麼樣式!”他小聲嘟囔著。
餘秋菊拿起四個兜的衣裳往郝宇身上比量著,“就這件,正合你的身份!”
餘秋菊認為,四個兜是國家幹部,公務員。她所喜歡的人絕不能是一般人。
“神經病!”老闆邊收錢,心裡邊說。開了一輩子壽衣鋪,頭一次看見給活人買裝老衣裳的,還挑什麼樣式。
餘秋菊好像知道他想什麼,瞥了他一眼沒吱聲,領著郝宇走出門外。
“其實,老闆不知道,穿壽衣是有講頭的。”走出壽衣鋪,餘秋菊対郝宇說:
“據說;清朝以前是沒有壽衣的。滿清入關後為了加強統治,不許漢人穿自己民族的短衣,必須穿滿人的長袍馬褂。可漢人不願穿。滿人是馬背民族,穿長袍馬褂騎馬既威風,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