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將,丁關此話一出,許多人便問道:“丁老哥參加過十九年那場大戰,跟的是四殿下的大軍?”

丁關將嘴中骨頭往地上一啐:“老子那年隨四殿下一直打進可達納城,生生滅了東突厥的王庭!”

士兵中立刻有人道:“丁老哥何不給咱們說說當時的情形,讓兄弟們也開開眼界。”

那丁關聞言,隔著荒漠遙望出去,似乎看到了多年前攻城掠地的一晚,那目光被火映的亮人:“聖武十九年的那場仗,嘿!那是從軍來打的最痛快的一仗!咱們兄弟跟著四殿下奔襲三千里,萬餘人自支連山神不知鬼不覺的抄斷東突厥大軍,直逼可達納城,城裡號稱十二萬守軍愣是沒防住,那始羅可汗棄城北逃,四殿下親領玄甲軍將他截個正著。老子沒見著他獻劍投降的場面,著實可惜……”

“這是為何?”身旁人問道。

丁關將衣袍一扯,脖頸至胸前露出長長的刀疤,火光下猙獰萬分:“那仗打的慘烈,一萬五千人回來八千,老子這條命也差點兒搭在那裡!”

年輕計程車兵們不少抽了口冷氣,這樣的傷竟活下來了。身旁一人問道:“聽說四殿下的玄甲軍神出鬼沒,當真那麼神?”

“玄甲軍?”丁關眼睛一眯看向跳動的營火:“說不得。”

“說不得?”

“此話怎講?”

“那不是人做的,”丁關臉上被火光映的時明時暗,搖頭想了會兒道:“能跟著四殿下的兵,五天五夜,沒有一人下過馬,到了可達納城照舊生龍活虎,回來的八千人,他們佔了近七千,身上那殺氣,鬼神見了都得避三分。嘖嘖,你看著是上萬人,一聲軍令下來,那就是一個人,不好說,說不明白。”

“玄甲軍再厲害,此次也成了孤軍啊。”有人不免說道。

一陣風來將營火鼓的通明,丁關將那烤好的兔子挑起來,鬧哄哄的分了一圈,仍舊粗著嗓門道:“這又不是第一次,聖武二十二年斬殺西突厥左賢王那一戰,四殿下率玄甲軍越離侯山,過瀚海,孤軍深入敵腹兩千餘里,殺敵五萬而歸,漠南一帶不就是那時打下的!”

二十二年的戰役,倒有不少人也親身經過,頓時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眾人正紛紛議論,營前一騎快馬急馳,有黑甲騎兵飛身下馬,直奔帥帳。

帥帳內深夜掌燈未熄,諸將皆在帳中,天朝領軍的五皇子夜天清面上雖看不出十分焦慮,但手指頻頻敲擊長案的聲音卻讓這帳中始終帶著點兒不安。

大軍初入漠北,熟知道路的平虜中郎將遲戍突然不見了蹤影。漠北動輒荒漠成片,地形艱苦複雜,非熟知之人難以引兵,如今十八萬人行軍數日,卻遲遲不能按原定計劃與四皇子夜天凌所率中軍會合,人人心中浮著隱憂。

“啟稟殿下,”忽有將士入帳來報:“有中軍的訊息了!”

“什麼?”夜天清猛的抬頭:“說!”

“玄甲軍日前與西突厥谷蘭王在胥延山交戰,谷蘭王兵敗退出代郡一帶,損傷萬餘人!”

夜天清自案前站起:“我軍如何?”

“傷亡不詳,我們遇上前鋒探報,只知四殿下與十一殿下已率軍前來會合。”

大帳中原本沉悶的氣氛頓時一鬆,夜天清似乎如釋重負,揮手令將士退出,傳令歇營就地待命。

後日初曉,朝陽方在荒漠天際映出霞光,玄甲軍已達營前。

怒馬如龍馳入營中,天光泛金,似在玄衣玄袍上鑲出浮動的光芒,耀目中帶著金戈鐵馬的寒氣。夜天凌翻身下馬,大步走向帥帳,身後數人相隨。

夜天清已同諸將迎出,“四哥!”他快步上前。

夜天凌對他微一頷首,步入帥帳,戰袍一揚坐入主位,目光冷清無聲掃過帳中。

自夜天清之下,諸將皆垂首避過,似是不敢與之對視,一同撫劍行禮:“見過殿下!”

帳中一陣沉冷,十一在夜天凌身旁微挑了挑眉,方聽夜天凌淡淡開口:“免了。五弟,本路大軍延遲數日未到,究竟是何緣故?”

他是主帥,夜天清此時同十一各在他身側,皺眉說道:“大軍迷失方向,滯留此處,是我領軍不慎。”

夜天凌往他那處看了一眼:“迷路?”他在帳中一掃,聲音微冷:“遲戍何在?”

“平虜中郎將遲戍投敵,已失蹤多日。”夜天清道。

饒是夜天凌目中也閃過詫異,十一更是一驚:“遲戍投敵,這怎麼可能?”遲戍自聖武十四年起便跟隨夜天凌征戰突厥,因對漠北地形瞭如指掌屢建功績,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