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果然說:“行了,這事怪不得美好。”說到底美好這些年對她也是盡心盡力的,平日裡也是極為玲瓏的一個人,她哪可能真的毒打美好一頓,真正該死的是害她流產之人。
舒離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她眸子微斂,一字一頓的道:“姐姐,你可真是菩善心腸吶,你心疼她侍候你多年不肯責罰,可知她卻毒蛇心腸,欲致你於死地。”此言一出不知美好神色大變就連舒心也吃了一驚。
其實,在場的人都是驚訝的,也不知道舒離究竟要如何為自己脫罪。
究竟舒離是否有罪,在真相沒有出來以前,大家都沒有言聲,一來舒離是王妃的人也是齊月的人,齊月與王妃自然會向著她,由她來解釋,至於齊王沒有先出聲來審問舒離,不只是因著齊月與王妃的原故,也因為他已經覺察到這件事情的確透著古怪,舒離不像是那樣的笨女子,害人還要用自己的東西去害,這不是明顯的讓人懷疑她麼!
正在大家心生疑惑之時,舒離忽然就走向美好,伸手就拽住她的手腕言詞冷戾的說:“美好,你可知道大夫對什麼最為敏感?”
美好當然不知道,她只是一臉驚慌的看著她,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舒離一字一句的道:“當然是嗅覺,下次害人的時候記得事後把手洗乾淨。”
“不管是什麼藥,只要我聞到了就能立刻辯出來,你定然是在我走後不久就動的手,之後根本沒有機會去洗手姐姐就出事了。”你就一直跟著假裝照顧,而且做了壞事的人一定會心虛的,在心虛之餘就難免露出馬腳來,在她盯著她看的時候她的神色已經不自在了。
除了她,舒離也想不出會有誰有機會在這銀鐲子上動手腳,她能在銀鐲子上動手腳自然也是算準了舒心會拿這銀鐲子出來玩,要知道她可是特意有告訴過她不要拿這東西的,所以說最瞭解舒心作為又恰能害到舒心和她的也只有美好了。
如果問美好為什麼不在舒心的衣裳上塗些藥,答案便是:要害舒心之人不單單是要害舒心,還是要藉著這件事情來除掉她舒離。
經過了一次死亡,再看事情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簡單了,也不會不敢相信害自己的竟然是自己身邊最熟悉的人,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她便已經大膽的分析並假設過種種,最後毅然判斷成是美好出的手。
以舒心的心機,她犯不著為了害自己賠上她自己的一輩子,要知道這次流產後,她怕再沒有能力生孩子了。
舒離的話令美好驚嚇不已,她自然是不肯承認的,直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一定是我拿鐲子的時候沾上去的。”
話雖是如此,但這個時候舒心也開始動搖了,不可質信的看著她說:“美了,你為何要害我,我待你不薄啊!”
齊王這時卻忽然沉道:“把這個賤婢帶拉出去打一百板子。”一百板子就是要她的命了。
美好聞言嚇得尖聲叫起:“舒姨娘救我,小姐救我……”
舒心卻恨聲道:“你說,你為何要害我?”外面已經有婆子衝了上來,拖著美好就往外拖,哪給她說話的機會。美好見狀大叫:“小姐我是被……”話沒說完人已經被拖了出去,有婆子拿布就塞了她的嘴,不多時就聽見外面傳來棍子落在人身上的聲音。
舒離眸子微垂,齊王沉聲道:“這等狡詐的奴婢留她何用,改日本王再給你送來幾個聽話的奴婢來使喚。”齊王一語定下了美好的罪。
舒心這時也正是又氣又怒的,方寸也早亂了多時,哪裡還有自己的主意,只巴著齊王能夠憐惜她才好。
舒離與齊善之前都斷言了她以後有可能不會再懷孕,舒心的心裡實際上也是怕得不行。
王妃這時也站了起來道:“既然事情已經明確了你們姐妹日後也且不要因為一個奴婢的關係而生出了嫌隙,舒姨娘你也且安心的休養吧,女人的小月子也不能粗心大意了。”說罷這話又朝齊王作了一福,這才離開了。
舒離這刻也朝舒心道聲:“姐姐今日先好好休息,改明日我再來看望仍然。”話畢也朝齊王作了一福,退去。
齊月自當跟著一起離開,走到外面的時候就見那奴婢已經被打得血肉模樣,連慘叫的聲音也發不出來。
看著那美好痛楚的抽著的樣子,舒離只覺心裡一震,仿若看到當初的自己,也是這樣被自己的父親生生的打死的,只是,當初她是被人陷害,屈辱而死,而這個奴婢卻是害她之人,死不足惜。
試想今天如果不是自己能夠做到機靈應變,那現在受懲罰的人便是自己了,即使不會受到如此的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