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疼嗎?”她輕輕地問。
曾羽繁抓住她的手,“會,但是,是這裡,總是很疼,很疼……”抓著她的手,往鎖骨以下拉了拉,停在了心臟的位置。
“你知道嗎,小貝,我的心都疼碎了,不知道怎麼活到了今天。答應我,以後不讓它再疼了,行嗎?”曾羽繁看著伊小貝因害羞而緋紅了的臉頰,正緩緩低垂,不去看曾羽繁火辣的眼睛。
她可以回答嗎?回答:以後不會傷他,以後不會離開他,以後,會是久久的一輩子?
想到了未來,那麼漫長的以後,伊小貝不自覺頭腦中閃現曾震東那鬱結冰霜的臉,何美琪高傲、駐留眼角的輕蔑……還有,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玫瑰金色的指環,血色的喬子恆、只見過一面的喬天意……伊小貝又不能呼吸了,天啊,周圍的一片鬱鬱蔥蔥的花圃,剛剛還滿眼的芬芳,好不容易,甜蜜溢滿了心頭,可是,那個遙遠的“以後”,我要怎麼承諾……伊小貝的心臟又抽搐得疼了起來……
曾羽繁一直追視著她的眼睛,捕捉到了全部的資訊,旋即又將伊小貝緊緊抱在懷裡,生怕她一轉身,就跑掉了,“小貝,你先不要回答我,只是,這樣讓我呆在你的身邊就好,不要逃,不要離開,能讓我想見,就能見到,好嗎?”曾羽繁輕微搖晃著懷裡的伊小貝,哀求的語氣問道。
伊小貝的頭自然地搭在曾羽繁的胸前,一股清新的特有味道傳遞而來,這種味道,是能夠讓她瞬間就想沉淪進去的毒蠱,安然的心跳會不明所以地胡亂躁動,只是想要得更多……如果,一輩子終有一死,死在這個懷裡,始終無憾。
伊小貝不再說話,安靜得如睡著了一樣,也並不回答曾羽繁的問話。靜靜等待時間一分一秒流走,夕陽,傾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側面一個長長交錯的影子,是擁抱著的兩個人。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伊小貝輕輕推開曾羽繁,從挎包中拿出正在不停“滴答”的手機。
伊小貝聽著電話對面講訴著什麼,然後認真回答道:“好,等我,我馬上回去。”
收好電話,伊小貝抬頭看著正注視著她的曾羽繁,“羽繁,我要回到會場,有點事需要處理。”
曾羽繁“嗯”了一聲,拉著伊小貝的手就往大門口走去。
黑色邁騰,一路也開得飛快,車內反反覆覆放著陳奕迅的那首“好久不見”,夕陽低沉半隱而去,晚霞如血,濃烈而醇美,一直向西,灑在眼中那殘留而下的一縷縷金色光芒,竟然也不可直視。
車子停在會展中心,曾羽繁不等伊小貝說什麼,鎖了車門,就跟隨伊小貝的腳步,往“素心”的展臺方向而去。
伊小貝急急走向展臺。
展臺內,人員明顯稀少,再過十幾分鍾,即將閉館。
給她打電話的同事,看到伊小貝的身影,眼裡透著欣喜,“伊總,我們這個下午簽了不少訂單,同公司有聯絡,目前將近200萬的單子,公司還是可以消化的,只是,有位客戶,定了將近300多萬的大單,我們做不了主。這一季“素心”的所有服飾,幾乎都訂購了。是否,我們可以簽下呢?”
伊小貝思考了一下,昨天的100多萬,加上今天總計的500多萬,600萬有餘的訂單,對於一箇中小企業,顯然是有些負擔的,顏色服飾舊有的渠道需要維繫,傳統的套系需要保留,進入秋冬,就是眼前的事,加工任務重之又重。
看來,如果接下這筆大單,顏色服飾的所有工人,都將全速運轉,連口喘息的機會都幾乎沒有,當下之急,就是迅速擴充產能,增加機器和工人,否則,一季一晃而逝,到手的單子也許就成為絆倒企業的石巖,簽了合同,工期一到,馬上付貨,付不了貨,必須按照合同如數賠償。非同小可。
這300多萬的單子竟然成了燙手的山芋,讓伊小貝陷入思考而無法即刻給出答案。
如前一天一樣,伊小貝再次撥通了父親伊漢科的電話。
伊漢科忐忑等女兒的電話已經很久,前一天算是初戰告捷。伊漢科像是孩子一樣,興奮了整整一夜……
他確實沒有看錯,女兒就是一個出色的接班人。他看過一眼女兒設計的東西,就覺得“素心“有戲,雖然他習慣了中規中矩的老式傳統服飾,但是女兒設計的東西,除了個性,就是讓人看了有種迴歸的感覺,淳樸而大氣,一點也不跳躍,反倒單純的天然用料,貼合的設計,隨性的搭配,卻有著最舒服的視覺感應。
第二天的時裝秀,才是整個服裝博覽會的高潮。伊漢科等女兒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