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深火熱之外。
“小貝,你在哪兒?”韋桐焦急地問伊小貝。
收起落寞的情緒,伊小貝緩緩地說:
“韋桐,我出院了,在索菲公寓,有什麼事嗎?”
“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你等我,帶你見一個人,等我。”韋桐急急收線。
伊小貝走到洗手間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用清水洗了洗有些浮腫的微紅的臉。
十幾分鍾後,韋桐的電話再次打來,人已經到了索菲公寓的樓下。伊小貝換了米色稍厚的長棉衣,圍了一條淡藍色的寬大圍巾,長長的發,剛剛被梳理得一絲不苟,眼睛卻還是有些紅,臉上特意化了一些淡妝,怕韋桐會擔心,看到她一臉的病容愁態,又該給他本已忙亂的生活新增煩惱。
她確定,她過得不好,韋桐同樣會牽心得不安寧。
韋桐換了高大的黑色賓士吉普,車窗被貼上了深色的膜,只能隱約看出他的模樣。
見伊小貝走過來,韋桐下車開啟副駕駛的門,扶著她上了車。
眼尖的韋桐,就在伊小貝走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伊小貝與往日的不同,清白的臉上化了素淡的妝容,甚至,兩頰還掃了淡粉色的腮紅,臉色看著好了很多,只是在走近車子的一瞥,才暴露了她想掩飾的根源。
素雅的淡妝掩飾不了伊小貝眼睛的紅腫,韋桐的心一沉。
“小貝,帶你去見一個人,美國專家臨行前不是說過,國內已經有一種藥,可以有效治療你的病,而且還沒有副作用的嗎?人,我已經找到,今天,我們先見個面,我想請他幫看看你的情況,針對性比較強地配合服藥,可能,效果會更好。”
伊小貝沒想到韋桐這樣急急地找到自己,依然還是和自己的病情有關,這些天,韋桐淡出了有曾羽繁和媽媽陪伴的她的視野,原來,他,從未走遠……
伊小貝微微低著頭,害怕韋桐會發現自己哭紅的雙眼,只是“哦“了一聲。
她也無需多說什麼,韋桐的名字就代表“安心“,不管她做了什麼,也不管她經歷過什麼,他都像是守護神一樣,不離不棄。即便,他從沒有說過“愛”,即便,宋婉婷已經發現了他心已所屬的根源,他卻從沒停止過守護的腳步。
伊小貝覺得,她自己多麼貪心,從沒有說過決絕的拒絕,不是沒有不安,不是不想回避,只是她再明白不過,他,也是一個不容拒絕,不可改變的人,說再多也沒有任何用處,白費唇舌罷了。
曾想遠離的,何止是曾羽繁一個人。
宋婉婷淒涼、假裝的堅強,嚴重刺激到了伊小貝的神經,自己該是多麼卑鄙,不愛,就不要靠近,只是,韋桐,也從未說過“愛”……
車子穩穩地停在細細小巷右側一個小小的咖啡廳門前,門外是藤椅,木質長桌,雕花的圍欄,仿古磚的亂中有序的蜿蜒過道,充滿了異域氣息。
“香凝”咖啡館,伊小貝還沒有來過,偶爾從它門前經過,雖然別緻,但是門前的小路過於狹窄,停車都費力。
今天是週二還未至晌午的空檔,整條街都有些冷清。
韋桐推開咖啡廳的舊舊的木門,窗上一層稍厚的簾布隔離了欲傾瀉而入的光影,整個咖啡廳幽幽暗暗,每一個桌面上跳動著的黃色燭光,搖搖曳曳,旁邊擺放的白色瓷瓶中一隻暗紅的玫瑰盛放兒開。
只在一進門的時候,伊小貝就喜歡上了這裡。房間內,似有若無地縈繞著迷迭香的淡淡味道。
繞過轉角,走近最裡面的一個桌子,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候。
韋桐走在前,伊小貝緊隨其後,遠遠得看著正聚精會神瀏覽著什麼的那個男人,伊小貝覺得側影那麼熟悉。
聽到腳步聲,那人轉過英俊的臉後,整個人都愣在那裡。
伊小貝也停住了腳步,韋桐看到那男人眼睛裡的不可思議,回身又看看伊小貝,同樣的吃驚表情。
那男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走過來,“小貝,怎麼是你……?
“哥……”
林擁城自然地走過去,抱住單薄的伊小貝,心疼佈滿了臉。
“你們認識?那,我不用介紹了是嗎?”韋桐看著兩個人熟絡的樣子,不比與他疏遠一點。
林擁城鬆開伊小貝,看了看她的臉,勉強微微一笑。
三個人落座,弱弱的燭光被煽動得左右晃動,復又安然。
林擁城的臉上掛著複雜的表情,他沒有想到,自己被韋桐幾經周折找到,說要治療一個重要的病人,不惜一切代價,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