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有的人似乎都已經知道他們大難臨頭了。最近甚至有些已婚男人暗示安娜貝爾,別有意圖地告訴她只要她提出清求,就會很快得到幫助。這種幫助。需要怎樣的補償自然不必描述了。安娜貝爾很清楚她的條件夠做一個一流的情婦。
“佩頓小姐,”莉蓮鮑曼問道,“你的理想丈夫是哪種男人?”
“噢!”安娜貝爾用不敬的口吻輕鬆地說道,”只要是貴族就行。”
“隨便什麼貴族?”莉蓮懷疑地問道,“那麼英俊的相貌呢?”
安娜貝爾聳聳肩,“很歡迎,但不是必要的。”
“那麼激|情?”黛西發問。
“絕對不歡迎。”
“智力呢?”伊萬傑琳提議說。
安娜貝爾又聳聳肩,“可以商量。”
“魅力?”莉蓮又問。
“也可以商量。”
“你的要求倒不高,”莉蓮冷冷地評道,“至於我,我可要多加兩個條件。我的那位貴族必須有深色的頭髮,相貌英俊,舞藝高超……還有,在吻我之前從不先徵得同意。”
“我想嫁給一個讀過莎士比亞全集的男人。”黛西說道,“他安靜、浪漫,如果戴眼鏡更好——還要喜歡詩歌和自然,我也不希望他是個情場老手。”
她的姐姐眼睛往上翻翻,”我們不會搶同一個男人,很顯然。”
安娜貝爾看著伊萬傑琳。詹納。“什麼樣的丈夫適合你呢,詹小姐?”
“叫我伊薇好了,”她小聲說道,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像她火紅的一樣紅。她斟酌著該怎樣回答,極度的害羞與傾訴秘密的強烈本能交戰著。”我想……我希望他是一個善良而且……”她停住了,搖搖頭,微笑著否定自己。”我不知道。一個愛——愛我的人。要的愛我。”
這話打動了安娜貝爾,也使她陷入憂鬱之中。愛情是她從不允許自己奢望的奢侈晶——在連她的生存都很成問題的時候,愛情顯得是一樁膚淺的事情。不過,她伸手拍拍詹納的手,真誠地說:“希能找到他。也許你不用等太久。”
“我希望你先找到你的那位。”伊薇靦腆地微笑著說:“希望我能幫上你什麼忙。”
“看來我們都需要幫助,不管是什麼形式的。”莉蓮發表評論說。
她善意地打量著安娜貝爾,“嗯…”我倒不介意為你牽線搭橋。”
“什麼?”安娜貝爾挑起了眉,不知道自已該感到好笑還是氣惱。
莉蓮開始解釋:“這個季節只剩幾個禮拜了,我想這是你的最後一個季節。說得實際點,你想嫁個門當戶對的男人的願望這個六月底就要破滅了。”
安娜貝爾謹慎地點點頭。
“所以我建議——”莉蓮說到一半突然不出聲了。
順著她的眼光,安娜貝爾看見一個深色的身影走了過來,心裡呻吟了一聲。
這位闖入者是西蒙亨特先生——她們誰也不願與之有任何爪葛的男人——即使有不錯的理由。
“順便插一句,”安娜貝爾低聲說、“我的理想丈夫是和亨特先生完全相反的型別,”
“真令人驚訝。”莉蓮嘲諷地嘀咕著,因為她們也都有同樣的想法。
如果一個男人擁有足夠的紳主風度,他作為一名汲汲鑽營的野心家尚可原諒。然而,西蒙亨特不是。他不管自已的觀點有多不討好或令人討厭,永遠有什麼說什麼,和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進行禮貌的交談的。
亨特先生也許稱得上英俊,安娜貝爾猜有些女人會為了他強壯得男子氣概著迷——就連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穿著一身挺括隆重的黑白禮服的樣子很引人注目。不過。西蒙尚有爭議的魅力完全被他粗魯無禮的脾氣破壞了。他的個性絕無感性的一面。
沒有理想主義或者對優雅的欣賞。。。。。他毫無情趣,自私而又工於心計,其他的男人若像他這樣,會為自已的缺乏優雅而尷尬——但亨特顯然以此為榮。他熱衷於嘲諷貴族禮節的諸多規矩和做作,他黑眼睛總是閃著笑意一一好像在嘲笑他們所有的人。
令安娜貝爾欣慰的是,亨特從未提起或暗示過他還記得很久以前的那場全景演出,他在黑暗中偷了她的吻。隨著時間流逝,她甚至在懷疑那大概金是自已的想像。回想起來,一切是這麼不真實,尤其是她自已對一個大膽的陌生人的熱烈回應。
無疑,許多人和安娜貝爾一樣不喜歡西蒙亨特,但令倫敦上流社會苦惱的是;他就賴在那兒。過去幾年裡他透過投資農用裝置、船舶和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