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盧植絕對會拂袖而去。
可現在……
盧植問道:“太傅有何指教?”
袁隗敲著桌子說:“皇甫嵩在離京之前,上書皇上解開黨禁。皇上也准許了。盧中郎想必也清楚,如今宦閹在朝中為非作歹,我們有時候必須要做一些妥協。能與宦閹對抗的,只有大將軍一人耳。士人地未來,大漢的未來,都在大將軍一人身上。”
盧植眼皮子一耷拉,心裡就開始煩躁。
又是黨爭!當初皇上行黨禁,不就是你們這些黨人爭的太兇?如今黨禁才開,你們就立刻上躥下跳,看起來還是沒有吃夠虧啊。不過表面上還是很恭敬。“植對此事,略知一二。”
袁隗點點,“大將軍是士人的希望,可大將軍總是和那些宦閹勾勾搭搭,著實令人有些心煩。此次盧中郎督戰翼州,河東太守董卓負責協助,你可知道這個人?”
“略知一二。”
“那就好……”袁隗眼皮子也耷拉著。似乎是有氣無力,“董卓是大將軍的人,我們有必要讓大將軍知道,沒有我們的支援,單憑區區武夫,休想治理好國家。”
盧植心裡咯噔一下,“太傅的意思是……”
“董卓此人素來狂妄,而且為人粗魯。給他一些教訓,也算是給大將軍一個警告。”
心裡暗自叫苦。怎麼才從東觀出來,就遇到這種事情?
東觀編修《漢紀》的日子雖然清苦,可至少日子過的很清閒,沒太多煩惱的事情。
忍不住說:“太傅。難道您不怕大將軍為此而生氣。”
袁隗哈哈大笑,“子幹,你在東觀地時間太長了,有些事情和當年已經大不一樣。如果在四年前,我們動董卓,遂高會很生氣,甚至會翻臉。可是從去年開始,我加本初加入大將軍府,董卓在大將軍心目中已經不如從前。否則大將軍怎麼可能會取了他的司隸校尉而由本初擔當?大將軍心裡清楚,一個本初。百個薰卓也比不上。”
盧植一皺眉,陷入沉思。
袁隗眼睛一眯,“怎麼。子幹不願幫我?”
言語輕柔,卻帶著一股陰森森的味道。盧植明白,如果不答應,只怕馬上就會倒黴。
也罷,在東觀呆了四年,好不容易有出頭之日,實不願放棄。
盧植說:“植盡力而為。”
“好……有子幹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老師,老師……”
盧子幹驀地警醒,“什麼事?”
“董河東已經報門而入,在帳外候命。”
“讓他進來!”
盧植扭頭,看了看在身後叫他老師的人。這個人年紀大約在二十多歲,身高七尺五寸,面如冠玉,唇若塗脂。最明顯的特徵,是他的耳垂很大,按照面相來說,這是有福氣的象徵。手臂較之常人地長,垂手站在盧植的後面,神態中極為恭敬。
此人名叫劉備,是幽州縣人。
曾在盧植門下學習,但說實話,盧植對他並不是很喜歡。
不喜讀書,讀過之後,也不求理解,囫圇吞棗似的應付過去。家中也不是很富裕,可偏偏喜好華服。如果不是和盧植是同鄉,而且此人對母親孝順,在鄉里中有賢明,盧植是絕不會收他做弟子。雖然說盧植是有教無類,對門戶並不看重,但這種人總是看不順眼。沒想到,大亂起時,此人竟能挺身而出,在幽、青二州立下功勳。
有些時候啊,對有些人,還真不好用等閒的眼光看待。
好像當年高祖皇帝,也是個遊手好閒、不學無術的無賴子,可後來偏偏成就大業。
當然,這也只是盧植心裡想想罷了,表面上卻沒什麼話語。
這時候,董卓已經走進了中軍大帳,臉色鐵青,拱手道:“河東太守薰卓,奉命來到。”
盧植仔仔細細的看了董卓兩眼,確實有些粗魯。
但狂妄……
有心就此算了,可眼角餘光不自覺的掃過了帳中一人,心裡不由得一沉。
那是個中年人,姓宗名員,是北海人,也是袁隗給他配備的軍司馬。說是副將。可盧植心裡清楚,這就是袁的耳目。宗員是北海宗氏地後裔,祖上頗有賢明,只是到了如今已經不復當年的強盛。可在北海,依然是當地豪門世族,和袁家來往密切。
盧植道:“董卓,你可知罪!”
薰卓憋了一肚子火呢,青著臉硬聲道:“卓不知。”
“好吧,那我就讓你明白。你先是擅自改變行軍路線,置我將令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