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實在可惜。說起來也很可笑,董家的人射術都相當不錯。唯有董俷是個異類,怎麼練射術都無法得到提高。
對於這一點,董俷被四姐恥笑過很多次。
也許真的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吧,練了這麼多年,卻比不上綠漪小丫頭的射術。
可惜,這弓太強。否則送給綠漪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董俷看到這寶雕弓,就不自覺的想起了姐姐和姐夫。讓綠漪把裝著姐姐骨灰的罈子拿過來,放在長案上。連同寶雕弓一起,他拜了三拜,然後就坐在那裡發呆。
裴元紹走進帳篷,看董俷目光呆滯的坐在那兒,不由得就是一怔。
剛要說話,就見綠漪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種手勢也是董俷第一個使出來的,裴元紹倒也理解其中的含義。於是找了個位置,靜靜坐下。
“啊,伯侯來了!”
“主公,元紹剛來……”
董俷回過神,看到了裴元紹後,道了一聲謙,讓裴元紹有些受寵若驚。
“綠兒,在外面守著。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伯侯說,有人來的話,就提醒我一下。”
“知道了!”
綠漪走出帳篷,把帳簾放下。
“主公,您有什麼吩咐,元紹萬死不辭。”
董俷擺擺手,“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我真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死了,以後別說這種話……我找你來,其實是想要問你一點事情。恩,是關於太平道的事情。”
裴元紹一怔,“元紹知無不言。”
“我想請教,太平道去年……我是說在你歸順我之前,可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嗎?”
“不軌的舉動?”
“或者說,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訊息。比如那位大賢良師想要……”
董俷眼睜睜的看著裴元紹。他必須要弄明白,那該死的黃巾之亂是不是已經爆發了。
韓遂在西涼的舉動,大有造反的趨勢。
如果按照評書所說的那樣,西涼造反的這一年,也就是黃巾之亂的爆發。
兩者間肯定有聯絡。董俷已經很肯定這一點……那害得姐姐喪命的藥,不就是來自於太平道?董俷甚至懷疑,太平道是不是和韓遂有約定,所以在同一年造反?
裴元紹明白董俷的意思,並且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中,他知道這位主公對太平道非常仇視。至於仇視的原因,他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只是主公為什麼問這個?
想了想,裴元紹說:“主公,那太平道雖然勢大,但目前而言,還沒有什麼出軌的行為。不過在元紹歸順之前,曾聽唐周提起過一件事。說大賢良師手裡有兩份名單……其中一份上寫有各地渠帥之名。據唐周說,渠帥只是大賢良師為方便管理太平道而設立的職位,都是他心腹之人。而另一份名單,則是朝廷官員。”
這訊息雖然很珍貴,但卻不是董俷想知道的。
“伯侯,你在這兒有沒有聽說過太平道的事情?”
裴元紹臉色大變,“主公明鑑,元紹雖出身太平道,但追隨主公後,就沒有再和他們接觸過。”
董俷擺擺手說:“我知道,我不是說你勾連太平道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中原現在情況如何?我這些日子忙於躲避韓遂的人馬,對中原的情況並不是非常瞭解。”
“沒聽說有什麼動靜啊!”
裴元紹糊塗了,茫然不解的看著董俷。
鬆了一口氣,同時董俷更茫然。沒有動靜,就說明黃巾之亂還沒有發生。評書裡可是說了,黃巾之亂,可謂是八州震盪。如果真的發生了,河湟地區也會有動靜。
不過,評書已經害了他一次。
就因為小覷了韓遂,令大姐他們喪命。
董俷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相信評書《三國演義》。苦惱的拍怕額頭,看著長案上的物品發呆。姐姐,如果換做是你的話,你又會做些什麼呢?請告訴我啊!
“照顧好奶奶,照顧好爹孃,照顧好你自己……”
姐姐的話在董俷耳邊迴響,讓他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也許,有些事情發生了改變,也許並沒有發生什麼改變,只是他這隻小蝴蝶的出現,出現了一些小波折。
既然大方向不會變,那自己就必須要行動起來。
就算是對姐姐的承諾,照顧好爹孃……對,絕不能讓老爹重走三國演義裡的套路。
“主公!”
“啊,伯侯,你還沒走啊!”
裴元紹苦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