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俷那雄獅一樣的身影,就立在黑色大之下,在他身後。四員武將是一字排開。
時已過了仲秋,天變得冷了!
三輔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董俷一身黑色滕鎧,身披黑色戰袍。手扶城牆垛口。
“李將軍,一別數載,可安好否?”
薰俷洪聲喊喝。聲音在蒼穹中迴盪。令數萬兵馬。在剎那間鴉雀無聲。
虎狼之將的聲名,可不是隨隨便便地得來。
那是靠著一場場血戰。一次次的殺戮而名揚天下,西域暴虎,殺神薰俷之名,誰個不知?
聽上去,董俷的聲音極為平靜,就好像是和多年不見的老友寒暄。
可是李傕,卻由內心中感受到了一絲寒意。他知道,自己和董俷的仇恨,永遠無法化解。
說實在話,李傕一直不把董俷看在眼中。
總覺得這個人把親情私仇看的太重,不足以成就大事。
可是當他的家眷,落入了董俷的手中之後,李傕這才明白,那仇恨會是何等的可怕。
只數年間,當初被他追的狼狽而逃地董家子,已經成為了一頭他無法匹敵的雄獅。
深深吸一口氣,李傕催馬出陣。
“武功侯,你不在西域待著,為何私自興兵,奪我城池?難道不怕被天下人指責嗎?”
薰俷仰天大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李稚然,董某行事,上對得起天上神明,下對得起黎民百姓。我每天吃的好,睡的香,些許跳樑小醜地指責,又能奈何我何?董某早就是天下公敵,為千人所指。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只是在你指責之前,董某想要你見一些人。”
說著話,董俷抬起手來。
趙岑壓著一群人,推推搡搡的來到了城頭之上,一字排開。
足有四五十人的樣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董俷從越兮手中接過了一顆人頭,抖手扔下了城池。
“李稚然,這是見面禮,接下來董某還有更多的禮物奉上!”
“爹爹,救我!”
一個少女,掙扎著大聲地叫喊。
李傕心裡一陣刀絞,他怎能不認識那些人,有他的母親,有他的兄弟,有他地女兒……
地上地人頭,面目血肉模糊。
隱約
可以看出輪廓,正是他地侄子李暹。
李傕強壓著心裡的恐懼,“董西平,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董俷咧開嘴,笑了起來。黑幽地面孔,雪白的牙齒,看上去是那樣的可怖。他抬起了頭,心裡暗自叫了一聲:爹,您看好了啊,孩兒這就要給你報仇了!
抬手一把攢住了長刀,只聽鏘的一聲龍吟,長刀出鞘。
這把長刀,長約有七尺,如果用後世的計量方式,大約在一米六左右。
刀柄長有二尺七寸,刀身卻足足有四尺三寸長。刀鋒兩面開刃,刀面上若一泓秋水。
呈現出一種彎月似的弧度,似劍非劍,距離護手處大約一巴掌寬的距離,有兩排一尺長短的鋸齒,看上去給人一種莫名的森寒。護手光禿,純黑色的西域精鐵打造。
所謂的精鐵,說穿了就是隕石鐵。
在西域,密佈有大大小小的天外隕石林。費沃和姜冏二人耗時兩年,才算將隕石鐵融化。蒲元親自動手,取賜支之水,反覆鑄造,耗時足足一年之久,方打造出來。
刀名卓玉,取自老爹和大姐地名字。
李傕一見薰俷拔刀,立刻意識到了不妙,悽聲喊叫道:“董西平,住手!”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薰俷曾一次次的想象著在見到李傕時,該怎麼去報仇。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你殺了我老爹,我就當著你的面,斬了你全家的首級。
寒光一閃,李傕的母親身首異處。
一顆皓首從城頭上跌落下去,鮮血噴濺,灑在了李傕女兒的臉上。
少女啊的一聲驚叫,竟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李稚然。心痛否?”
薰俷聲如巨雷,帶著一絲瘋狂之意。
原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可是當卓玉落下的一剎那,董俷積壓在心中數年的仇恨。一下子爆發了。
李傕在馬上雙手握拳,身子不住地打顫。
“董西平,我和你誓不兩立!”
“誓不兩立嗎?”
薰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