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愉快嗎,況你我個人間的恩怨當私下解決,何必當著大家的面把事情鬧僵呢。不知情的還當我欺負柳兄呢。”
“你,”柳天怒瞪他,原本被酒氣燻紅的臉更紅了。
旁人也開始勸解,最後李明吉道:“今日我擺宴是為了讓大家樂一樂,梁兄柳兄不會連我這一點私心也不滿足吧。”
“抱歉,擾了大家的興,梁某十分過意不去,望各位兄臺不要介懷。”
“抱歉,我先行一步,各位慢用。”說罷柳天拂袖而去。
“柳天這人就這樣,真掃興。梁兄可不要與他計較。”李明吉道。
“自然不會。”
眾人又重新言笑,彷彿剛才的事沒發生過一樣。
“何苦來哉。“沈計言嘆道。
“可不是我非要過不去。“梁世軒滿不在乎地說。
沈計言懶與他分辨。也就喝酒去了。
歡飲哪知時日短,轉眼便是離宴時候。
月光靜靜撒在這座千年古城的身上,熱鬧繁華的汴京便有了難得一見的寂靜之美,月影將身影拉長直至交疊在一起。偶爾飄來遠處閣樓上的歌聲彷彿夜的嘆息。
“醉別西樓醒不記,春夢秋雲,聚散真容易。”梁世軒說。
“待到他日重開宴,再談李謝。”沈計言道。
兩人慢行至李府,相視道:“明日再見。”
“沈郎君,夜深還不睡罷。“小東進到房內看到沈計言倚窗望月。
“小東,人吶容易痴心妄想。“
“咦?”小東聽得一頭霧水,沈郎君今日好生奇怪,莫非是喝了酒的緣故。
☆、君心知我心
近日書來,寒暄而已。慘懷,嗟嘆少年易分難聚。
夢覺、透窗風一線,寒燈吹熄。那堪酒醒,又聞空階,夜雨頻滴。
“沈郎君,再用功也該注意身子啊。這入秋夜寒的,凍壞了可不好。“小東把一件長袍披在沈計言身上叨叨絮絮。
“小東怎麼像個老媽子。“沈計言放下書望他笑道。
“出門前,我可是向大郎君還有阿郎再三保證好好照顧你的。”小東挺起胸脯說道。
沈計言笑了笑,愛憐地摸摸他的頭,不過是個孩子,心思卻像個小大人。
“我不是個小孩了。“小東不滿的咕噥道。
沈計言看向窗外,夜雨滴滴答答的砸在青石板上,纏綿不絕。霧氣漫漫,為寒夜更添了幾分寒氣。
入秋阿爹的身子還好嗎,怕是又是整夜的咳。以往他坐在書房中總能聽到不遠處阿爹房裡傳來的咳聲。就再也看不下書了,悄悄的走到阿爹門外,也不敢進去,生怕驚擾爹孃休息。等咳聲停了再回到書房。直到有一天,直到半夜咳聲也沒響起。他才知道阿爹怕打擾他搬到別的房間去了。其實每一晚他的悄悄來訪都瞞不住阿爹。
沈計言嘆了口氣,不知何時才得歸。自他入京來見識了太多的才華橫溢的才子,其中何其多不如意之人,終其一生不得歸鄉。
一夜秋雨已停,遍地秋葉,沈計言拿著書匆匆穿過清河橋。
“白羽。“身後有人叫道。
沈計言轉身,看見同窗好友王琦凡睡眼惺慢慢踱過來。
“你這樣夫子又要訓你了。“
“那老頭像個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老頑固,實在是討厭至極。“王琦凡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這樣子讓沈計言忽然想到了梁世軒,總是透著不耐煩、驕傲,在這點上王琦凡和梁世軒都是一致的。也許這是他和王琦凡走得如此近的原因吧。
“白羽,你在想什麼,笑嘻嘻的。“王琦凡好奇道。沈計言的樣子就像是想到情人既甜蜜又苦惱的樣子。
“沒什麼。“沈計言忙答道,臉上不自覺地泛紅。
“是哪家的姐姐讓白羽這樣朝思暮想啊。“
“別胡說。“
“哎呦呦,比西子嬌羞啊。“王琦凡本是厚臉皮之人,調笑起來是什麼話都能說。
“你這人。”沈計言無奈道。
入學堂內,端坐好。老夫子持戒尺負手於後,眾人屏息大氣不敢出。
“王琦凡”夫子叫道。
王琦凡愁眉苦臉,好似死了爹孃。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夫子請吩咐。”
底下便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聲。夫子不由得緊皺眉頭,課堂之上豈有此理。鬧成什麼樣子。
“安靜。”夫子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