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門。二嫂長得端莊秀麗,身上還帶著軍武世家的英氣,性情率真,很好相處,在這個家裡很快就適應了下來,跟著額娘學習管家,幫著打打下手!額娘也不藏著掖著,把一些管家的訣竅也都告訴她,把她和二哥自己院子的事都交給她打理。二哥平日倒像比阿瑪還忙似的,反正很少見。
阿瑪每天不論多晚,回家了都來看看自己,二哥卻常常看不到人影。平日裡只三哥常陪著。
玉兒不太喜歡二哥,因為他身邊那個侍妾很臭!而他卻很喜歡那個侍妾。
後來,二嫂被那個女人害得流產了。太太生氣了,把二哥叫去訓斥了一頓,讓他把那個妾賣了。二哥剛開始還不願意,直到太太把那個妾害二嫂的證據擺到他面前,他才低下了頭。
玉兒看到那個侍妾走那天,二哥把自己關了一天,晚上出來的時候眼眶紅紅的。不知道他是傷心自己被寵愛的人背叛了,還是因為沒保住自己第一個孩子,再或者是被迫賣了那個妾覺得憋屈。
玉兒後來問三哥:你將來是不是也要買很多妾放在家?
三哥說:要那麼多妾做什麼,閒得沒事幹呀。以前阿瑪那些妾把額娘煩得受不了,二哥那個妾還害了二嫂。二哥還不信,以為是家裡人哄他。被個妾拿捏得家人都不相信了。可見妾是不好的。
那你將來只找一個嫂子不找妾了?
嗯,將來三哥找嫂子一定讓你先看,你滿意了,三哥才娶!
玉兒聽了,甜甜笑了!覺得三哥對自己很好,“三哥,既然你對玉兒很好,那你教我學字吧。就用你的兵書!”
於是,三哥叔瑫開始了他悲催的苦命歲月。
玉兒學字不光學,還要問,問三哥:這個張良計是什麼意思呀?張良是個人嗎?他很厲害嗎?他都怎麼厲害的?你說他打敗了很多人?那他打敗的人裡面有三哥這麼厲害的嗎?什麼,比三哥還厲害?那他的腿是不是比三哥的粗很多,胳膊是不是也比三哥長很多?你說不是,那他怎麼打得過三哥?哦,用腦子,用腦子怎麼打呀?用計?什麼是計?計就是辦法?那這辦法三哥有嗎?三哥沒有?三哥,你怎麼能沒有呢,那以後這個張良來欺負玉兒怎麼辦?他死了?死了很久了?那有別人像他一樣厲害嗎?有?那三哥能像他那麼厲害嗎?萬一有像他一樣的人來欺負玉兒,三哥能保護玉兒嗎?嗯,三哥學會了就厲害了?那好,三哥,你學吧,玉兒陪你!
於是三哥埋頭苦讀兵法,讀完了還解釋給玉兒聽。玉兒就和三哥一起學。三哥練騎射的時候,玉兒就在場邊的樹下放張氈子,坐在上面伸胳膊踢腿,再把自己擺成各種各樣的姿勢。三哥打熬筋骨練拳的時候,玉兒也跟著一招一式的練。一點不走樣。三哥讀兵法戰策的時候,玉兒就在旁邊專為她做的小桌子上練字。等三哥看累了,就問三哥學會了什麼,然後反問。問倒了三哥就很委屈的看著他,那小神情就像在說:三哥你這樣怎麼保護玉兒?於是三哥就去問瑪法,瑪法不懂了就問先生,先生還不懂,就到處去掏換兵書,希望從中找到辦法解答玉兒的各種刁鑽的問題。於是瑪法圓滿了,小孫子知道看書了,問的問題自己都解答不了啦,連專為他請的先生都會被時不時問倒。不錯,小孫子長進了。是不是過段時間丟到軍隊裡去鍛鍊鍛鍊,總是紙上談兵也不行呀。
於是康熙二十八年,實歲十五、虛歲十六的三哥被瑪法找關係弄到了京郊大營。
“瑪法,三哥會不會太小了!”四歲的玉兒老氣橫秋地問瑪法。
瑪法笑咪咪地拈鬍鬚:“這兩年時間他一點沒偷懶該學的都學成了,兵書戰策呢,也看了不老少了,該放到軍隊去打磨打磨了,現在啊,是龍是蟲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瑪法能做的都做了!”
老太爺這兩年覺得很輕鬆,兒子已經是二品大官了,大孫子在外地升遷了,二孫子也成親了,小孫子知道上進了,小孫女天天繞膝承歡,板了一輩子的老臉也板不住了,成天樂呵呵的。
“玉兒,三哥走了!”三哥叔瑫走過來抱起賴在瑪法腿上的玉兒。
“嗯,三哥,你要出息啊!”小玉兒一本正經的叮囑逗樂了一干家人。
“你個小不點兒的娃娃,又學大人說話!”三哥抱著就一頓揉搓,“我這一走,得少抱多少回呀,真不捨得呀,要是能裝在口袋裡帶走多好!”
小玉兒被揉搓得小臉紅樸樸地,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我看你是想把我的命帶走吧,松點兒,松點兒,讓我喘口氣!”
稍鬆了鬆手,看著小玉兒粉嫩嫩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