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爾哈齊很得意,當初他娶玉兒的時候,就是想要給她無憂的生活,現在,她可不就一直很快樂嗎!
“那你將來會不會嫌棄額娘長不大?”
“嘿,兒子,誰跟你說阿瑪會嫌棄你額娘?”
弘普吭哧半天,雅爾哈齊一眯眼:“兒子,阿瑪教你這麼多,你是不是也該對阿瑪坦白點兒?”
弘普想了想,點頭:“嗯,額娘說的。額娘說,你要嫌棄她了,她就領著兒子和妹妹自己過去。”
雅爾哈齊決定回去要好好收拾收拾媳婦兒,這念頭可太不好了,怎麼自己一嫌棄她就要自己過呢?怎麼不想著讓自己不嫌棄她呢?
“你額娘這種想法可不對,兒子,太不對了!你額娘以後再有這種想法,你可得趕緊告訴阿瑪才成,你額娘這純真雖然招人愛,可這天真到不知道怎麼過日子就不好了。你可不能跟你額娘似的知道不?你得知道,一個家裡,還得是爺們兒說了算才成。”
弘普想了很久,非常久……
“阿瑪,那你得先答應兒子,不能欺負額娘。”
雅爾哈齊大喜,“當然,阿瑪怎麼可能捨得欺負你額娘,兒子,咱們可說定了,你額娘再有這些危險的、天真的念頭,你可得跟阿瑪通風報信,可不能讓你額娘傷著自己,知道吧。”
弘普看著有些喜動顏色的阿瑪,有些猶疑,最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年少無知的弘普,就這樣,被他的阿瑪,拐上了,間諜的,不歸路……
178嫡庶
三月初四,皇帝迴鑾的御舟經過宿遷時,雅爾哈齊把在宿遷賴在瓜爾佳氏懷裡一個多月的媳婦兒接走了。
看著眼淚汪汪的女兒不停地從馬車裡把頭伸出來看自己,瓜爾佳氏真是百感交集。這一個多月,母女倆彷彿又回到了女兒未出閣前的日子——如果忽略那個不停蹦噠著顯示自己存在的外孫女兒惠容。
過了三年多,女兒身上少了一些孩童的嬌憨,多了一些女人才有的柔軟,看著這樣的女兒,瓜爾佳氏是又喜又愁。喜的是,雅爾哈齊對女兒是真好。女兒現在還能保有少女的憨態,必然是他護得好,沒讓女兒受到一點兒傷害;愁的是,女兒還是不願意給雅爾哈齊安排女人,無論瓜爾佳氏跟她說了多少理!她就是死犟著!伊拉哩家的種,這犟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瓜爾佳氏最後也沒把女兒扭過來。
算了,由著她吧,她既說會好好護著自己,就相信她吧。她自小那些異於常人之處,應該能讓她自保吧?
誰說女人出嫁就長大了?瓜爾佳氏發現,女兒這性子,越發任性啦!都是女婿自己寵出來……
雅爾哈齊抱著一個多月沒見的女兒親了好半天,“容容,有沒有想阿瑪?”
“想了,額娘天天在郭羅媽媽懷裡撒嬌,都不理容容,容容可想阿瑪了。”
她額娘要是理她,她就不想自己這個阿瑪了?
“你額娘撒嬌的時候,你都在做什麼?”
惠容看額娘瞪自己呢,縮到阿瑪懷裡裝小可憐,玉兒對於女兒的裝相行為翻了個白眼表示鄙夷。
“容容,容容就鑽到額娘懷裡!”
雅爾哈齊差點兒笑出來。可看著妻子有惱羞成怒的跡象,他明智地咬緊了牙忍著。
玉兒把弘普拉到自己身前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遍,自然很快發現了他身上的異樣。
“弘普,你這手是怎麼啦?”玉兒的聲音有些尖銳。
“額娘,弘普看汗瑪法在杭州檢閱駐防官的時候,可威風了,兒子就想學射箭。”
“這手是拉弓留下的傷?”
弘普看看一邊偷偷衝自己使眼色的阿瑪,決定說一半兒。
“額娘,兒子現在能拉開弓了,雖然傷了手,也沒關係,兒子是男子漢,不怕流血也不怕流汗。兒子痛了也沒哭。”
玉兒的眼眶發酸發澀,狠狠瞪了雅爾哈齊一眼,想了想,從袖裡拿出一瓶傷藥,揭開瓶蓋,用小指甲輕輕摳了一小點點兒,均勻地抹在兒子的手上。
雅爾哈齊驚訝地看著兒子手上的傷一點點地癒合,瞪大了眼。
“媳婦兒,這是啥藥,這效果,也太神了!”
玉兒衝著他皺皺鼻子,“你自己也有,只是稀釋了而已!”
雅爾哈齊覺得媳婦兒太偏心。為什麼自己用的就是稀釋的,兒子用的就是原裝的。
“媳婦兒——”
“知道了,你隨身帶著吧,只是,不要在人前用,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