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居然傳來幾道驚天雷響,似乎在抗議。
我才不敢要你的小命……會被閻王那小子抽筋撥皮……
“咦,要下雨了嗎,明明是豔陽天啊。”
月色撩人
入夜,姬千年和衣躺在床上,眼睛微閉,稍作休息。她不是真的睡著,只是做做樣子。她無法肯定今晚一定會有人潛進來,不過從古到今幹“壞事”的都選擇晚上動手。
月黑風高,是殺人越貨的大好時機嘛。
一個白色身影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站在姬千年床頭,連呼吸聲都控制的恰到好處,令人不易察覺。
姬千年畢竟不同於常人,雖沒有高深的內力,但她耳聰目明,在原來的世界裡屬於“夜行動物”,又受過洧的“特殊”訓練,所以立刻就發現身邊有第二者的存在。
姬家的家訓: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絕對清醒,不能掉以輕心。
老祖宗果然有先見之明。
她睜眼,臉上仍是那種湛然如神的表情,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淡雅笑容,雙目仰視立在床前的闖入者,以不變應萬變。
換成旁人,看見自己床邊突然多出個陌生人,大多會惶恐或是尖叫,姬千年卻處之泰然,彷彿這人原本就待在房間裡,從未離開過。
今晚的月亮好暗淡。姬千年輕喟,只瞥了一眼,這闖入者大概的輪廓在腦中成型。
白皙修長,龍眉鳳眼,清貴不凡。
好相貌!
可是——
為什麼是一身白衣?
姬千年微笑不變,腦子裡卻寫冒出大大的問號。
印象中,夜行者應該都著黑衣,在夜色的掩護下才好“偷(又鳥)摸狗”,這人卻反其道而行,難道他不怕晚上出來嚇到人?任誰見了,都會以為厲鬼索命來了。
“你……”
唯一確定的是,這人不是鏡花堂的殺手,估計與白天那人脫不了關係。
她只說了一個字,下面的話還來不及講就吞進肚子裡,因為白衣人舉掌攻向她。
凌厲的掌風逼得姬千年不得不從床上跳下,閃到一邊。
這人,看起來不像地痞無賴,怎麼二話不說就動手打人呢?真是沒禮貌,虧她還特意等他上門吶。
“你……”
又只說了一個字,白衣人的掌風又朝她揮來。
他講不講道理啊?她繼續閃。
“我說你……啊?”
眼睛一花,再凝神時,眼前放大的男性臉孔嚇了她一跳。回過神,白衣人已經和她面貼面,眼對眼,鼻對鼻,唇對唇,只差沒用萬能膠黏在一起了。
“……”
好快!
姬千年驚訝不已,不過也終於看清他真正的模樣。
試問,當一個人的臉和你幾乎貼在一起,你還能看不清楚嗎?恐怕臉上長了幾顆雀斑都無一遺漏。
他的眼好似千年古井,深不可測卻又冷颼颼得讓人一眼望進去就不由自主渾身發冷,從骨頭到神經到血肉無一不被凍結……可除了他眼底的銳氣和寒意,其實他有一雙狹長漂亮的眼睛,近乎透明的紫;濃密的睫毛長又翹的襯托出他迷人的魅力;冰藍色的及腰長髮披在腦後,挺直的鼻子,緊抿的薄唇與充滿俊氣的臉組合成一張俊美又男性化的臉龐,再加上他碩長的身軀結實的體格,讓他渾身散發一股令人不敢逼視的冷傲氣息與尊貴氣質。
這張臉讓姬千年有短暫的詫異。
自從掉進這個女尊男卑的世界,很少看見這麼男性化和這麼強勢的男人,簡直像是外星人。
不,有問題的人是她!
摸了摸胸口,沒有心跳加速,摸了摸臉,沒有燙似火雲……為什麼?這男人帥得一塌糊塗,味道也清爽好聞,她又不是柳下惠轉世,可以坐懷不亂,怎麼會沒有一點點砰然心動的感覺?記得深若說過,心動的感覺就像喝了小半壺桂花酒,暈暈忽忽的,胸口微醺發熱,心跳的節奏也會慢慢變快……是這樣嗎?第一次遇見洧時倒是有這種類似反應,不過是氣得想扁他。家裡那幾個更不用說了……再試一次!
哎,心跳加快了?
“……”
不對,這不是她的心跳。
抬眼,和她零距離的那雙漂亮的眼閃過一道幽深光芒。
“抱歉……”收回手掌,姬千年遺憾地嘆息。是說心跳怎麼會突然加快,原來摸錯了物件啊。
他不痛不癢,只是討厭人家碰他,不論男女他都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