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她是不是看見尚書大人的嘴角抽搐了下。
“什麼風把你也刮來了,姬。”
尚書大人決定無視那個隨便幫人取小名的女人,直接坐到姬千年身旁。她身邊的風情少年乖乖坐著替她們斟酒。
姬千年挑起眉,嘴唇努了努,“還不是深若硬拖我來的。”
“就說嘛,一向潔身自好的姬怎麼會肯踏足這種地方。”
“你是誇獎我還是諷刺我。”
“哈哈。”
“喂,你們兩人不要忽視本姑娘的存在!”晾在一邊不甘示弱的皇深若抗議了。
“你真吵。”尚書大人揉揉額際,往前一看,眼睛一亮。“琴玉?”
“嘿嘿,你今天有眼福了。”皇深若拍著她的肩大笑。“怎樣,我很有本事吧,能請動雪風樓的頭牌。”
藍幟戚鄙夷的斜睨她。“我還不瞭解你嗎,你若有那個本事豬都會爬樹了。要是你能做出首好詩,當年也不至於讓太傅拂袖而去,最後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不等皇深若發火,藍幟戚看向靜坐一旁喝酒的姬千年,“姬,是你的功勞吧。”
姬千年不承認也不否認,聳聳肩。
“哼哼,太傅那個老頑固,我不過問了句飽暖思淫慾是啥意思,她就氣呼呼的向母皇告狀。可惡,害我對著祖宗牌位面壁思過了三天,還罰抄了幾百遍佛經!我跟那老傢伙勢不兩立!”
“是啊是啊,已經變成皇都最大的笑話。”
小小年紀就已經懂得‘飽暖思淫慾’了,連累她跟著一起反省。記得那時爹孃的表情就像她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出門都派人跟著——怕她做出令家門蒙羞之事。
往事不堪回首啊……
“哦,深若很早熟嘛。”姬千年笑道。
“咳咳,看美人……不,聽曲聽曲……”唉,有個太瞭解自己的好友實在不是件高興的事。
藍幟戚白了皇深若一眼,難得沒有再開口調侃她,專心聽琴玉彈琴。畢竟琴玉的琴藝舉國聞名,不聆聽一番就太浪費了。
“大人,別喝太多酒,傷身。”畫殷握住藍幟戚的手,皺眉搖頭。
“喲喲,小親親擔心了。小戚,豔福不淺哦。”皇深若賊兮兮地竊笑,推了推姬千年,“羨慕吧,你也趕緊找一個紅顏知己就能享受美人輕輕細語的關懷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姬千年懶得理會瘋瘋顛顛的皇深若。
藍幟戚笑了笑,摟住畫殷,毫無顧忌地親熱。
……
“嘖嘖嘖!”皇深若摸摸下巴。這女人把她和小姬當死人啊,真想讓當年誇她才華橫溢潔才思敏捷儒雅大度的太傅瞧瞧,飽暖思淫慾在尚書大人身上也體現的很淋漓盡致嘛。
姬千年不發表言論,在琴玉偶爾飄過來的眼眸中淡淡微笑。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下半夜,藍幟戚笑眯眯地摟著畫殷起身。
“我先走了。”
“我也要回府,忘音還等著我給他暖床。”皇深若整個一個夫奴,她按住正要跟著離開的姬千年,附在她耳邊神秘的笑著。“小姬,你就別走了,我已經替你包下琴玉了。”
“什麼?”姬千年嚇了一跳。
“機會難得,你就好好享受吧,琴玉還是處子哦。”女人有男人的滋潤才會精神抖擻,她就是榜樣。
“你……”
“快走快走,春宵一刻值千金。”皇深若推著藍幟戚迫不及待地離開,關緊房門。門外還傳來尚書大人的嘆息聲。
“可憐的姬。”
……
少了鬧騰的人,屋內頓時變得清靜,幽幽琴聲空靈的迴盪著,伴著美酒的香味格外引人遐想。
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她不排斥與人發生關係,但必須是心甘情願。琴玉雖是青樓公子,看他的品性像個出汙泥而不染的清白之人,這類人多是賣藝不賣身。不清楚深若是以權勢或是其他令老鴇妥協,真強要了他,搞不好會血濺五尺……
走吧,她也不習慣這種環境……
正想默默離開時,琴玉反而停止撫琴,朝她走來。
“今晚讓琴玉服侍大人可好?”
可以看得出他很緊張,手指抓緊衣袖……
“不必勉強。”姬千年安慰他。
“大人嫌棄琴玉嗎?”
姬千年搖頭。其實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能化解這份尷尬。
“還是琴玉不夠美?”
“……琴玉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