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的亂攤子要由我來收拾?”
“你是我喜歡的玩具啊。”
“……”
暗黑的眼盯著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心裡想著,真想把他沉入海底,讓他永不見天日。
是與非
書房在臥室的正對面,鏡花堂有史以來最令人膽寒也最令人敬仰的黑堂主正坐在他的專用座椅中,單手支腮,魅惑的眼狹長微挑,瞳中跳躍著一點藍光,目光斜下,欣賞自己完美無暇仿如玉雕的漂亮手指,攤開、合攏,再攤開、合攏,無聊地重複了好幾遍……神色妖邪,似在思考又似在等待。
“主上。”
淡影悄無聲息的掩藏在濃黑的夜中,呼吸細微均勻,不急不躁,不仔細聽,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東西呢?”
卷宗快速出現在案几上。
手掌的運動告一段落,修長食指伸出,輕勾細繩,卷宗緩緩鋪開,其中的內容在燭火的照耀下一覽無餘。
臉色不變,眼神卻越來越陰狠。
“老傢伙,果真隱瞞了最重要的訊息。”
如他所想,姬千年和司寇的關係遠遠不止那麼簡單,卻沒料到,她居然是那個小野種的妻主。瞳孔縮緊,司寇啊司寇,你真是陰魂不散,死了也不讓我安寧,還留下個禍害——他們,當他黑櫻雪是傻子嗎,以為可以就此瞞天過海,在他耳目所不及的地方幸福一世?休想!只要有他存在的一天,只要他的恨意不消散的一天,決不容許曾經傷害過他的人一無所知的得到幸福!
我的恨,我的怨,一樣不少的加諸在你身上,也讓你嚐嚐被最重要的人遺棄的痛!
卷宗丟進火中,就像黑櫻雪的怒火,熊熊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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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櫻雪用了什麼手段她不知道,但銀月國和親的皇子的的確確已被他派人接回,正趕往鏡花堂的路上——這是黑櫻雪說的,是真是假也無從考究,反正到時候見到人就行了,這樣一來她也放心不少,接下來就是提防君小姐送她的“回禮”,畢竟做了“壞”事不接受懲罰連老天爺都要噓個幾聲,希望君小姐的報復不要像她的髮型樣呆板無趣。她雖不喜歡有人在背後算計她,卻更不喜歡一眼就看透的老套。
不要說她惡趣味,每天和某個心機深沉,動不動拿她開刀時不時丟點麻煩給她的男人朝夕相處,聖人也會墮落成魔鬼……近墨者黑嘛,別說她本身的惡劣,在他的激發下以驚人的速度成倍增長。即便如此,還是必須提起十二萬分的小強精神跟他鬥智才不至於淪陷到讓他取笑。最近,他似乎玩上了癮,整天把喜歡二字掛在嘴邊,一落下風就不厭其煩的把玩具論抬出來壓制她,還加上最喜歡,她其實很想撂出狠話:管你喜歡不喜歡,離我遠點,否則就把你的腦袋扭下來當球踢!可惜,在他以眼“吃”人的戰術下往往胎死腹中,以失敗告終。
鬱悶啊——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連唉三聲,姬千年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左手託著杯剛沏好的茶,眼光以中央為圓心軸,掃射房間內的一桌一椅,一磚一瓦,哪裡有細小的縫隙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也沒有其它意思,就是因為無事可幹,黑櫻雪從昨天開始就變得陰陽怪氣,好像她欠了他幾百兩銀子,擺副臭臉給她看不說,還話中藏刀,字字尖銳。
懶得多想為什麼,他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她,不想說誰也逼不了他,他那個人,表面驕傲任性,唯我獨尊,實際上卻寂寞的需要人陪伴。
喝了口茶潤潤嗓子,姬千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既然閒得發慌,就找些事做吧,也不辜負門口那些辛苦站崗的門神。
想想,這也是訓練的一種,加強他們的反射神經,
剛站起來,未及將腦中的計劃付諸行動,黑櫻雪猝不及防地推門進來。
姬千年愣了愣,復又坐下。
“有事嗎?”
黑櫻雪緊緊盯了她好一會兒,語音像壓抑著什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沒有習慣性的妖豔笑容,反倒是一股子沉悶在房內盤旋不去。
“這是你的地盤,想來就來,我有什麼權利阻止你,當然隨你高興囉。”
“……”他靠過來,在她對面坐下,凝視她,良久,揚起魅惑卻空洞的笑,“聽我講個故事吧。”
講故事?
“你的心情很好?”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