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凌南霄已經儘量避重就輕,語氣中也充滿了內疚和抱歉,可那邊的邢漠北還是在一瞬間激動起來,“你說什麼?joe被人帶走了?是什麼人?你們是怎麼帶他的?怎麼會讓他被人帶走呢?!”
“你先別激動!今天是孩子的生日,我們帶他來歡樂谷玩的,誰知道就是買冰激凌的一會兒工夫,孩子就不見了。你現在先不要急,仔細想想什麼人可能會做這種事,是不是你生意上的結了什麼仇家,或者是什麼人跟你有過節的?”
“我能和什麼人有過節?我唯一有過節的人就是你!凌南霄,你該不會是因為我過去追求過亦歡,所以綁架了我兒子來報復我,現在又在這裡賊喊捉賊吧!”
“姓邢的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要是真想報復你,我就直接找人綁了你,綁個小孩兒有什麼用?我剛剛還對你兒子被人綁架而覺得抱歉,現在想想真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凌南霄也被他這一番話氣得不輕,他本來也夠內疚了,打電話給邢漠北也是為了通知他,順便跟他道個歉,誰知到頭來卻變的裡外不是人。
那股鬱結之氣一下衝到了腦門子上,他隨手便將手機扔給了葉亦歡,薄怒而又氣惱的說道:“你跟他說吧,這事兒我不管了!不見得又不是我兒子,我為什麼要去多事?”
葉亦歡焦急的看了他一眼,拿起電話對那邊的邢漠北先是一陣道歉,隨即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跟他說了一遍,直到他漸漸鎮靜下來,她才又問道:“漠北,你仔細想一想有誰是比較有嫌疑的?是不是你之前惹到了什麼人?”
“我平日裡也沒和什麼人結過怨,一時真的有點想不起來……”邢漠北也是焦灼不已,最後只好道:“我現在已經到了京都,正在回榕城的路上,那邊就先拜託你們一下,有什麼訊息,請立刻通知我!”
“好,你放心吧。”
掛了電話之後,凌南霄仍然在氣頭上,臉色陰沉而又氣鬱,拉著她便要回去,手機卻偏偏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到是童非的號碼,立刻便接了起來。
“怎麼樣老四?查到什麼了沒有?”
“你說的那輛車現在正往城西方向去了,我看他那樣子……好像是要去一品茶樓,我們已經出警去追了。”
“城西?好的,我知道了!”凌南霄說罷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拉開車門對葉亦歡道:“童非說那輛車往城西去了,我們也趕緊過去看看!”
剛剛還三令五申的說自己堅決不管邢家這檔子事,可是現在有了線索,他卻比誰都著急,葉亦歡有些感動的點了點頭,急忙跟他一起上了車。
*
喬以薇接到勒索電話的時候剛從飛機上下來,彼時她剛飛了一程國外的長途航班,整個人都有些虛脫的感覺,坐在休息室裡都覺得頭暈目眩。
可是那一通電話卻立刻讓她精神了起來,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讓她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綁匪在電話裡說的十分簡單,經過處理的男聲顯得有些尖銳突兀,可他那句話卻讓喬以薇的心在一瞬間被拎高了——
“喬小姐,你兒子現在在我們手上,想要他活命,三十分鐘之內帶著你手上那塊克什米爾藍寶來一品茶樓,不許報警!不然的話,可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
那男人說完就掛了電話,喬以薇甚至沒來得及多問一句,留給她的就只有嘟嘟的盲音,拉長的聲音讓她愈發的有些惶惶不安。
起初她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的,畢竟現在的詐騙電話很多,她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想把這通電話當做是一通簡單的詐騙電話,可是隨之而來的兩條彩信卻讓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恐懼之中。
照片上的孩子她再熟悉不過,八年前她將他交在了邢漠北母親的手上,至此便再難相見,可沒想到如今卻看到了他被綁架的照片——
背景確實是一間茶樓無異,邢喬的雙手被綁著,整個
人都被吊在了房梁之上,嘴用膠帶封住了,半個人懸空在茶樓之外,一雙澄亮的大眼睛中滿是驚懼,小臉上佈滿了淚痕,臉色都是漲紅的。
只是那一眼,喬以薇的心便被猛地揪緊了,要不是她及時捂住了嘴,她真的要立刻尖叫出來,那樣觸目驚心的情景,讓她甚至不敢去看第二眼。
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喬喬?他們說要那塊克什米爾藍寶?那他們會不會還有別的目的?
來不及想太多,喬以薇手忙腳亂的從自己的櫃子裡拿出手包,她忽然有些慶幸,幸好那寶石她是時刻隨身帶著的,否則的話她可能又要耽誤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