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總覺得想挽回葉小瑜並不是一件難事。
畢竟她以前那麼愛他。
認清楚自己的心之後,許揚也曾去找過小瑜,她不在南江別墅,他就只好一直等在她的公司樓下。
彼時她似
乎剛和錢源約會回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一路走來,錢源甚至很親暱的摟著她的肩,她小鳥依人似的窩在他的懷裡,臉上是許揚從未見過的陽光和明媚。
許揚覺得胸腔裡都有一股火在燒,她在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這麼笑過。
他下車衝到他們面前,葉小瑜看到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兩個人也沒有絲毫要避諱的意思,仍然相依相偎著。
錢源攬在她肩上的手簡直刺瞎了許揚的眼,他深呼吸一口氣,極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開門見山道:“我查過了,我跟思思的婚姻沒有在中國大使館公證過,拉斯維加斯的結婚程式也並不被認可,你現在還是我妻子。”
葉小瑜靜靜的看了他三秒,忽然就笑了,“許揚,說真的,有時候我覺得這社會挺不公平的,女人梅開二度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你都要梅開三度了,還來跟我說我們的婚姻具有法律效力,你是真想坐實了重婚罪這個罪名麼?”
許揚蹙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聽說你又要結婚了,雖然不知道新娘是誰,但是我替她哀悼,嫁給你這種男人,真是一個女人一輩子最不幸的事!”
“你別忘了,你也嫁過我!”
他咬牙切齒的憤恨並沒有激怒葉小瑜,她反倒是笑得愈發明豔了,“所以說,可悲的女人當中也包括我。既然你要結婚了,那我也不打擾你,抽個時間,我讓美國的朋友把離婚函發過來,咱們早早了斷吧。”
“了斷”兩個字刺得許揚心上一疼,他攥了攥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休想!我不可能跟你離婚!”
“那你隨意。”葉小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離婚也是可以單方面申請的,條件只要符合近親結婚或者是婚內暴力之類的條件就可以了。”她說完又笑了笑,“其實我挺感謝你的,至少你的家暴在我離婚時候派上了用場,四年的毒打也沒有白挨,你說對麼?”
她不知怎麼就能把以前那些傷疤都揭開給他看,而且還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彷彿真的都不覺得痛了一樣。
就連一旁的錢源都心疼的攬住她,“小瑜……”
“我沒事。”她笑,挽住錢源的手說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錢源。阿源,這是我準前夫,許揚。”
兩個男人被這樣的稱呼都搞得有些驚愕,葉小瑜說完便拉著錢源準備上樓,身後的許揚追了一步,對著她的背影喊道:“那如果我說我愛你呢?是不是就可以回到過去了?”
葉小瑜的腳步一頓,錢源甚至明顯察覺到了她的手用力握了他一下,他心裡有些緊張,轉過頭卻看到她只是平靜的站在原地。
許揚有些緊張的等著她的下文,葉小瑜背對著他站了許久,終於回過了頭,神色淡淡的看著他,“張愛玲的《半生緣》裡,顧蔓楨對沈世均說:‘世均,我們都回不去了。’許揚,不要以為‘我愛你’三個字就能抹掉一切,過去?你跟我從來都沒有過去,你想讓我回到哪兒呢?”
他們的過去除了冷言冷語暴力相向,就是他的出軌背叛,到這一刻,葉小瑜發現自己真的是找不出一點甜蜜的回憶。
最甜蜜的,也就只有他把她從一群毒販子手中救出來的那一刻了。
“我走了,離婚協議過後會寄給你。”
她說完就拉著錢源走進了大樓,身後的許揚再想說什麼,卻像是被施了啞術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是啊,他從來沒有給過她美好的過去,又拿什麼來挽回她呢?
*
自那次在鳳遊山莊看到葉亦歡逗弄小孩子的樣子,凌南霄就愈發有了一個想和她要一個孩子的衝動。
他們的感情相較於過去可謂是到達了最高點,而生活空間卻又比夫妻之間要寬鬆一些,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歡愉算得上是常態,這也為他的造人計劃營造了一定的基礎。
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有試著跟她提到孩子的話題,為了讓她不起疑,他幾乎是想遍了藉口,從文藝復興開始跟她東拉西扯,最後才扯到了孩子的身上——
“前兩天財務總監來請產假了……”
他故意只說了一半,葉亦歡也順著他的話點頭,“所以?”
他卡了一下,半晌才神色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