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又怒又氣,幾乎能劃破初晨一切的平靜,她還沒來得及睜開朦朧的雙眼,就被人猛地從床上拽了下來。
隨即便是蔣靜心尖刻的聲音迴旋在她的頭頂上,“我就知道你按捺不住,現在都已經跑到醫院來獻身,你到底也是個女孩兒,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矜持和廉恥?!”
“我就知道你按捺不住,現在都已經跑到醫院來獻身,你到底也是個女孩兒,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矜持和廉恥?!”
尖酸刻薄的話語激盪著葉亦歡的耳膜,她被蔣靜心從床上拽下來的一刻險些就坐到了地上,幸好扶著櫃子面前撐住了,抬頭便對上了蔣靜心怒氣衝衝的眸子。
懷裡的溫香軟玉突然被抽離,凌南霄不悅的蹙了蹙眉,緩緩睜開雙眼,卻看到葉亦歡光著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對面站著滿臉怒容的母親。
凌南霄翻身下床,拖著自己的傷腿,一把將葉亦歡擋在了自己的身後,以一副保護的姿態面對著自己的母親,冷聲道:“媽,您想幹什麼?”
蔣靜心看他這幅模樣,怒氣更甚,凌南霄回頭撫了撫葉亦歡有些凌亂的頭髮,溫聲道:“地上涼,先去把鞋穿好。”
她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面無表情的穿好鞋,越過凌南霄,直接走向了蔣靜心,不帶感情的叫了一聲,“伯母。”
到底也是長輩,禮數上不能沒大沒小。
蔣靜心並不買她的帳,冷哼一聲,揚起下巴睨著她,“勾。引人都勾。引到醫院裡來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再糾纏我兒子?!”
凌南霄沒有戴助聽器,只看得到母親聲色俱厲的衝葉亦歡低喝,卻聽不到她說什麼,可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說的一定不是好話。
他伸手想去拉她,葉亦歡卻直接擋開了他的手,對著蔣靜心不亢不卑道:“我有沒有勾。引凌少,凌夫人一會兒大可以自己去問問他,昨天晚上是凌少留我在這裡過夜的,要論糾纏,也算得上是他糾纏我吧?”
她現在已經不是他們凌家的媳婦了,過去她敬蔣靜心是婆婆,所以處處忍讓,逆來順受,如今她還這樣尖酸刻薄,葉亦歡真的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你說誰糾纏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別忘了,是我們阿霄不要你的!”
葉亦歡氣的指尖都在顫抖,可是卻不想再蔣靜心面前示弱,眼底的寒色愈加森冷,嗤笑一聲道:“凌夫人真是貴人多忘事,離婚是我提出來的,理論上應該算是我甩了他才對!”
蔣靜心沒想到過去任由她拿捏得葉亦歡,居然也有這麼伶牙俐齒的時候,一時間竟被反駁的啞口無言,半晌才嗤笑一聲,挑眉道:“你沒有勾。引最好,你到底也是出身名門,千萬不要做什麼有辱家門的事情。我家阿霄就要和恬恬結婚了,你最好也避避嫌,別讓大家臉上難堪。”
她不過是為了刺激葉亦歡才說出了結婚這樣的託詞,可是這個訊息在葉亦歡聽來卻震驚無比。
凌南霄要和申恬結婚?
她轉過頭難以置信的望著他,眼中有錯愕也有質疑。她不知道這個訊息是不是屬實,可是乍一聽起來,心上還是沉沉的疼了兩下。
“怎麼?不相信?”蔣靜心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環起手臂噙著笑道:“那我告訴你吧,在阿霄出事之前,他們就已經訂婚了,如果不是因為去救你出了事,現在估計連婚禮都已經完成了,你說說你有多麼的禍害人!”
蔣靜心的話讓葉亦歡前兩天才復甦了一點的心,一瞬間又冰冷了下去。
如果他真的要和申恬結婚,那他之前時刻讓她提防申恬算什麼?他那天許下的“喜歡你”算什麼?還有他們之間的親密歡好,又算什麼?
是男人的佔有慾作祟?還是說他只把她當做一個身體欲。望的發洩口?
她懷疑的眼神看得凌南霄心裡一緊,莫名其妙之餘則是更多的惶恐。
鄙夷,嘲諷,失望,還有濃濃的自嘲。她這樣的眼神太熟悉了,當初他讓她遠離申恬,自己多加小心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看著他。
他不知道她們說了些什麼,可是葉亦歡明顯就已經對他產生了疑慮,而且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了他們之間漸漸產生的裂痕。
“葉亦歡!”
凌南霄有些急迫的去拉她的手,卻被她反手用力甩開,厲聲喝了一句,“你放開我!”
他口口聲聲的說申恬不是好女人,讓她真的以為他認清了申恬的真面目,以為他是真心對待自己,可他轉而卻又去跟申恬談婚論嫁。
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