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用力合上了書,冷著臉色又看向電腦螢幕,不帶感情道:“沒受傷,就是找點資料?”
申恬的手搭在他的肩頭,手心的溫熱透過薄薄的襯衫熨帖在凌南霄的面板上,若有似無的撩撥著他,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在幫歡歡查資料嗎?她的手好像不太容易恢復啊。”
她的聲音雖然波瀾不興,可語調裡隱隱帶了一些得意和怨毒。
這一句隨口的話卻讓凌南霄的動作一滯,眼尾有凌厲的光一閃而過,隨即轉過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問道:“你怎麼知道她的手受傷了?”
葉亦歡的手受傷的時候,她還剛剛陷入昏迷期,她在床上躺了兩年,訊息又是怎麼不脛而走傳到她耳中的?
凌南霄銳利警覺的眼神讓申恬猛地一愣,眼神頓時變得有些慌亂,可很快就被她很好的掩飾過去,放在他肩上的手也拿了下來,溫婉的笑了笑,“是伯母告訴我的呀。”
她故作鎮定的挽了挽耳邊的碎髮,眼神也變得有些猶疑不定,似乎侷促不安似的。
心理學上講,人在說謊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用一些小動作來掩飾自己的慌亂,眼神也會飄忽不定,就像面前的申恬一樣。
凌南霄仍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深邃敏銳的眸子中滿是戒備。
申恬在說謊,他敢百分之百的確定。
葉亦歡手受傷的事,他也是昨天才知道。以他的推測,他父親凌振霆應該也不知道這件事,不然的話一定會藉著葉亦歡受傷的名義讓他好好照顧她。
而以他母親對葉亦歡的態度,別說會去關心她哪疼哪癢,受傷不受傷了,就連葉亦歡的名字她都是絕口不提,又怎麼會那麼清楚的知道這件事?
更何況申恬還知道葉亦歡的手不好治療,所以說她一定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甚至不是最近,應該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凌南霄微微眯眼,更加仔細的去看她臉上的每一個微表情,幾乎到了有些過激的程度。
他這個樣子讓申恬更加慌亂,唇角帶著僵硬的笑,一雙顧盼生輝的媚眼不停地流轉,似乎想以此來分散凌南霄的注意力,嬌嗔的拍了一下他的肩道:“南霄,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啊?”
“沒什麼。”凌南霄終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不著痕跡的笑了笑,甚至故作親暱的替她理了理紛亂的髮尾,淡聲道:“你今天打扮的很美,一時看呆了。”
“是嗎……”申恬被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弄得有些慌亂,不知是該笑還是怎麼樣,嘴角一抽一抽的,極其不自然。
凌南霄笑著站起來,慣性的理了理袖口,隨意道:“反正時間也不早了,不如一起去吃午飯吧,你看怎麼樣?”
“不用了,我一會兒還有事,我先走了。”
申恬說完,抬頭衝他笑了笑,轉身便向外走去,那姿態,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身後的凌南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俊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斂了去,只剩下陰冷和懷疑。
他剛剛只不過是試探性的留她吃飯,卻沒想到她居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若放到以前,凌南霄提出和她去吃飯,申恬一定會是一副求之不得的樣子,可現在她卻拒絕的這麼快,若非心裡有鬼,怕自己再露出馬腳,她又何必要跑得這麼快?
她方才的暴露,再加上之前凌南霄在醫院問醫生她嗓音的問題,還有那一次在商場,她精確地說出了miumiu那件裙子的上市時間,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申恬清醒的時間不對。
他現在已經差不多能確定申恬很久以前就已經醒過來了,只是具體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他還不能斷定,所以眼下必須要找個機會試探她一下。
凌南霄微眯著眸子想了想,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給孟靖謙,開門見山道:“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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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廂,從adamas大樓裡走出來的申恬已是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她匆忙的戴上墨鏡,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便往榕城一個叫做“螞蟻街”的棚戶區趕去。
螞蟻街算得上是榕城最底層的人住的地方,不僅交通不便利,環境更是髒亂差的可以,垃圾堆隨處可見,髒水都是開門就潑到了大路上。
這裡本來就是羊腸小道,車子根本開不進去,申恬付了錢只好自己一個人走進去。
冬季的榕城不算太冷,水倒在外面不至於結冰,可是那種泥濘不堪的薄冰,再加上週圍惡臭熏天的味道,更是讓申恬幾欲作嘔,急忙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