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冷。
凌南霄在心裡想,如果是他,他一定不會讓她穿得這麼少,至少要給她最好的溫暖。
可是她不稀罕,他也沒辦法。
他這一次是真的走了,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就走在夜幕當中,被雨水浸溼的背影顯得薄涼又寂寥,隱隱的還帶著霧氣,葉亦歡抬手才臉上抹了一把,才知道那霧氣是自己的眼淚。
她手裡的外套還是乾乾的,她吸了吸鼻子,披上衣服原路返回酒店,外套上熟悉的男性氣息讓她心痛的想要落淚。
酒店裡的邢漠北已經要急瘋了,派了不少人把整個酒店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找到葉亦歡,就在他要準備去查監控錄影的時候,渾身溼透的女人終於回來了。
他一看到她就衝了上去,抓著她焦灼道:“你去哪兒了?怎麼會溼成這樣?”
葉亦歡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虛弱的笑了笑,懇求道:“漠北,我們回去吧,好不好?我好累。”
“好,好,我送你回去。”
他自然是沒有忽略她身上的那件男士外套,心裡有個想法已經呼之欲出,可是看她一臉倦容,他也沒有再過多的去問。
邢漠北擁著她走出酒店,上車的前一刻,他忽然猛地回過頭,一闋紅色的人影迅速的隱在了酒店門口的羅馬柱後面,只留下一小截飄然的裙裾。
他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蹙了蹙眉,回頭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葉亦歡對於自己消失的那一段時間也沒有做解釋,只是沉默的靠在車窗上,一言不發的看著外面陌生的夜色。
她在巴黎住的不是酒店,而是住在塞納河畔邊上的一個小閣樓裡,風景很好,可以直接看到埃菲爾鐵塔和巴黎聖母院。
邢漠北把她送到樓下,她還是什麼都沒有提,只是笑了笑說:“那我先回去了,今天有點累,你路上小心些。”
他蹙了蹙眉,還是把心底的疑問壓了下去,冷淡的一笑,“好,你回去記得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我們明天還要逛一逛呢。”
“嗯。”
葉亦歡點頭,轉身便上了樓,再也沒有多說什麼,身後的男人臉色卻愈加晦暗了一些。
她回到閣樓上,將凌南霄那件外套扔在沙發上,轉身去洗澡,不停地告訴自己,睡一覺起來就什麼都過去了。
歷史悠久的巴黎有著太多的美稱和光環,浪漫之都,藝術之都,全都展示出了全世界人對這個城市的讚譽。
法國人總是帶了點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傲慢,堅持覺得自己的法語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語言,從而拒絕學英語,這大抵也和他們國家自身的藝術氣息息息相關,不過這也無可厚非,這個國家確實有她驕傲的資本。
歷史名勝一個又一個的看過去,埃菲爾鐵塔,凱旋門,光是參觀盧浮宮就花了不少時間,明明巴黎之旅很珍貴很難得,可是葉亦歡一路過來卻一直都是意興闌珊的,臉上也沒帶什麼笑容,邢漠北特地為她帶了一位中法混血的小設計師在身邊,一路上都在為他們細心講解,可她卻都是神色怏怏的。
從盧浮宮出來之後,邢漠北問她,“你不開心?”
她笑,搖頭道:“沒有,只是覺得有些累。”
確實是很累,凌南霄的出現打破了她這段時間一直維持的堅強,他那句“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簡直像是一顆魚雷一樣投在了她的心湖,炸的她不知所措。
邢漠北看她興致缺缺的樣子,悶悶的道:“那就送你回去吧。”
從她參加adonis大賽,他就一直挖空心思讓她高興,陪她參加一個又一個酒會,為的就是讓她早日走出凌南霄給她的陰霾,可她偏生不願掙脫那個男人的束縛。
他想衝她發火,可是卻又狠不下心來,所有的怨氣都一個人吞下,幾乎要憋出內傷。
邢漠北也只是有點賭氣,沒想到葉亦歡竟然真的點了點頭,“好,回去吧。”
她心不在焉,再美的風景也看不進眼裡,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和感情?
邢漠北騎虎難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好無奈的對司機道:“送她回去吧。”
夜晚的小樓裡有明亮的小燈,葉亦歡緩緩地走上樓,掏出鑰匙去開門,卻被身後的一陣窸窣嚇得一抖,猛地轉身看過去,卻見凌南霄正坐在她身後的臺階上,手裡捧著一個精緻的大盒子。
她蹙眉,眼底依然是那抹防備的色彩,“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這種事對我來說很難麼?”他笑,眼尾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