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湧出來,“不要碰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即便她年少無知,用自己的所謂的愛束縛了一個人的自由,可是為什麼要這麼欺負她?
凌南霄不知道她呢喃的是什麼事,可是看著她低低的抽泣,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心裡又急又燥,索性站起身來,伸長了手臂去抓她,“聽話,你這樣會感冒的,我幫你洗完澡,帶你出去……”
然而他的手剛拉住她的手腕,葉亦歡就不顧一切的掙扎起來,哭喊著推阻他,“不要碰我,求你了,別碰我……”
她的掙扎帶起了一大片水花,凌南霄的衣服也在她掙扎中被水打溼,襯衣溼噠噠的貼在身上,就連臉上也掛了水,可是他拉著葉亦歡的手卻沒有絲毫的鬆開,反而是更加用力,將她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葉亦歡還在哭,撲騰的在水裡掙扎,失控的哭喊著,“他們說的沒錯,我都已經這麼髒了,你能不能放了我,我求求你放了我……”
她不明不白就失去的貞潔,蔣靜心聲聲指控她的“不乾不淨”,還有今天那兩個流氓的所作所為,她已經被踐踏成了這般模樣,這具已經狼狽不堪的軀體,為什麼還是有人不肯放過她?
她的丈夫想擺脫她,她的父親想利用她,她的婆婆嫌棄她,她已經嚐遍了所有的辛酸和無奈,他們究竟還想怎麼樣呢?一定要讓她死了,才能讓所有人都滿足嗎?
她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水裡,激起一片一片的漣漪,明明是很輕的眼淚,卻像是一顆又一顆的石頭,顆顆都砸在凌南霄的心上,疼得他窒息。
她說的那都是什麼鬼話?什麼叫髒了?她從來都是乾乾淨淨的,是他一個人的。
凌南霄看她越哭越兇,最後一絲耐心也宣佈告罄,反正他也已經溼了,索性不管不顧的跨進了浴缸裡,用力的抓住她低吼著,“葉亦歡!你睜開眼睛,你看清楚我是誰!我是凌南霄,我不是那些人,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放手,放開我,你說的沒錯,我已經不乾淨了,你放了我吧……”
可是葉亦歡早已聽不進他的話,不停地推阻他,拳頭落在他前些天出車禍時骨裂的肋骨上,疼的讓凌南霄蹙起了眉,就連指甲也都招呼在了他的臉上脖子上,抓出了一道有一道的血痕,每一下都疼的讓他抽氣,可是卻比不上她那句“我已經不乾淨了”,來的讓他氣憤。
凌南霄看著她哭的聲嘶力竭,忽然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猛地將她拉近自己面前,狠狠地吻住了她。
他吻得重,可是動作卻很輕,深深地,綿長的吻著她,輕輕地閉著眼,唇在她的唇上細細的輕啄。
她的臉上還有被打過的傷,那麼重的巴掌印,半張臉都腫起來了,即便他之前對她再狠,可是也從來沒有下手打過她,那兩個男人到底是多麼喪心病狂的變。態,居然連女人都下得去手。
凌南霄捧著她的臉,溫熱的指腹撫過她的臉頰,動作帶著他特有的疼惜。
他從來沒有這樣吻過她,沒有多少情。欲,更多的是一種情感,像是要用最輕柔的動作把最堅強的力量傳遞給她,又像是要透過這一個吻告訴她什麼資訊,還可能只是為了不讓她說出那些妄自菲薄的話。
他不喜歡她說那些話,不喜歡她自我放棄的樣子,非常不喜歡。
沒有人說她髒了,不管她的第一個男人是誰,她不知道,他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是。
凌南霄不知道吻了她多久,直到她漸漸鎮定下來,他才終於放開她的唇,抬起手指撫了撫她紅腫的唇,踏出浴缸拿了浴花過來給她洗澡。
水汽蒸騰過的面板透著微微的緋紅,可是和她上一次在浴室摔倒卻是不一樣的情形,上一次他總覺得她帶著一種含苞欲放的嬌羞,可這一次卻是蒼白的脆弱。
凌南霄從始至終都剋制著自己動情的情緒,仔仔細細的給她清洗乾淨,拿出浴巾將她裹好,抱出了浴室。
他將她抱在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
在這過程中他也溼透了,索性直接脫了襯衣扔在了地上,對著她道:“你先在這裡呆一會兒,我去給你熱個牛奶。”
凌南霄轉身去給她拿水,然而還沒走到門口,身後的葉亦歡忽然跳下床追上來,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從他的身後緊緊環住他。
臥室裡只亮了一盞幽黃的小地燈,葉亦歡從背後擁著凌南霄,臉頰貼在他的背上,像是一個尋求安全感的孩子,脆弱而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