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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道:“去試試”。

季寶珠這段日子閒來無事,就跟著芳春學做珠花,西暖閣炕上,擺了滿抗都是零碎寶石,珠子、絹紗,她做成了一個,拿到頭上對著銅鏡比量,樣式新穎,看著不錯。

芳春道:“娘娘沒學多少日子,竟比奴婢做得還好,總是奴婢手笨,鼓搗這些年,竟不如娘娘這幾日學的”。

季寶珠很滿意,順手插頭上,回頭道:“誰說不會說話,這恭維話聽著心裡舒坦”。

芳春正把季寶珠扔了一炕的珠子一個個收到一處,季寶珠這段日子留心,她雖有時木訥,可大多有點本事的都這樣,心裡就裝著一個事,別無旁騖,才能做到最好。

季寶珠突然想起個新意,對芳春道:“如今就快入冬,不如們做個梅花的,年根底戴上,既新鮮又比真的耐用”。

芳春道;“主子這個主意不錯,待奴婢想想,總做個不一樣的”。

季寶珠想想,眉眼飛揚,道:“挑新鮮的絹紗,蕊用銀絲和細碎的米珠,米珠粘銀絲上,走路顫巍巍的,顯著靈動,不呆板,往年做的中間鑲寶石的,太俗了,把梅的高潔都汙了”。

芳春高興地道:“主子這個主意甚好,奴婢從前琢磨好的做下來很費力,沒有材料,這如今什麼稀罕東西都有,可勁地用”。

季寶珠自言自語道:“東西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宮裡什麼都不短,就是短一樣”。

芳春傻傻地不解地看著主子,問:“短什麼?”

“真心”季寶珠面色漸漸夕陽下模糊了。

芳春儘管有點木訥,也知道娘娘想起不開心的事,暗怪自己愚鈍,接了娘娘的話茬,娘娘這幾日好容易高興起來,不想枚青的事了。

這廂,雨燕去了不多一會,既抱回一簍子炭塊,才進院,就被春財從窗子看見,跑出去接了,調笑道:“就說雨燕姑姑有路子”。

趙勝正出來往正殿去,也過來,看看道:“不但領了還是上好的銀絲碳”。

說著唇角浮出一絲說不清的笑,又道:“雨燕姑姑宮裡緣不錯”。

這話雨燕聽著,似有股子深意,也沒搭理他,趙勝雖是熙和宮管事,但雨燕是娘娘的貼身宮女,這幾個太監平日也都敬著三分。

榮寬把那簍子炭塊抱到正殿,趙勝搬來火盆,雨燕安放了炭塊,就燃起來。

雨燕就把才尚食局聽到的,舒貴妃死胎乃是自個服了不該服的東西的事說了。

三說話,西暖閣門半掩著,聽得一清二楚。

聽雨燕說到舒貴妃服了個藥方子,季寶珠留神聽,雨燕道:“聽說,舒貴妃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裡面還有一味叫做紅花的,致使胎兒沒了”。

藥方子、紅花,季寶珠琢磨開了,巧了,自己錢才未燒盡的火盆中看見的方子和她的是不是同一個方。

季寶珠心裡有了懷疑,打從見陳皇后第一眼,她就總覺得有點怪怪的,賢惠如斯,開始她只是以為自己穿過來的,古代這時候,女子自小受三從四德教育,精神麻木了,可看盡宮中女,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這就是理論上能接受,現實就接受不了。

次日,頭晌,季寶珠又跟著芳春學做珠花,梅花做了大半,芳春精細,每個地方都做得恰到好處,沒有一絲多餘的。

季寶珠一抬頭,眼睛有點花,對芳春道:“去園子裡走走,總做這個有點累了”。

季寶珠已解禁,芳春不放心想跟著,季寶珠擺擺手。

秋末,銀杏葉已枯黃,幾個太監掃落葉。

園子裡很少,季寶珠走過晚蘭亭,聽亭子那廂有兩個說話,像是兩個宮妃,一個道:“聽說了嗎?慕容才生了,生了個女兒”。

另一個吃吃笑著,道:“聽說了,還聽說皇上這幾日因舒貴妃的事火大,連慕容才生了也沒去看”。

又傳來二嗤笑聲。

看來這宮裡幸災樂禍居多,姐妹相稱,只做表面功夫,實則烏眼雞一樣,德言工容見鬼去吧,季寶珠恨恨地想。

走不遠,就見三四個好像是御膳房的太監,手捧著、提著往東去,身後傳來那兩個宮妃的聲兒:“瞧,那準是去春怡宮,那宮女如今可金貴著呢,皇上全部指望都她身上,聽說,皇上隔三天五頭過去,連帶著宋昭容都沾了光,一月中也有御幸”。

走遠,芳春突然道:“榮寵過甚,怕不是什麼好事”。

季寶珠看了她一眼,心道;她也不似外間說得糊塗。

春怡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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