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無意識的喚著暗夜的名字,似乎這樣就可以安慰他。
“不過逸風那個傢伙卻是一個十足的異類,明明長著那麼幹淨漂亮的面孔,卻會像一個瘋子一樣去爭搶那些食物,然後分給我一份,要不然的話,大概我很早就會餓死在那個小房間裡。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去了那個房間裡的孩子,不管是誰,都在那樣不斷的廝殺裡,變的越來越冷漠、恐怖,但是小風似乎卻一直都沒有改變過一樣,眼睛裡依然有一種清澈的光芒,而且笑容依然很乾淨,話依然很多,而且依然會關心著別人。”暗夜似乎沒有注意到白木槿的呼喚,依然淡淡的說著,似乎就那麼陷入了回憶。
“我一直以來都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會改變,直到很久以後,他才對我說,他的妹妹一直以來都喜歡他笑容和單純的性子,於是他每天都會回憶著妹妹的笑容,告訴自己不能改變。因為如果自己的笑容變了,他怕以後如果自己遇見了妹妹,對方也不能在第一時間裡認出自己。他很笨對不對?也許他是我見過的最笨的人了吧?笨的有些傻氣。”暗夜說著說著語氣裡不由的染上淡淡的沉鬱和笑意,明明是兩種完全相反的情緒卻奇異的融合在一起,但並不會覺得突兀,卻有一種讓人想要流淚的錯覺。
“暗夜,對不起,不要說了好嗎?”白木槿浮在暗夜背上,即使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完完全全的可以感受到他心裡的難過和傷心。她真的很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個耳光,為了自己該死的好奇心,她竟然就那麼堂而皇之的揭開了暗夜心裡的一直流著血的傷疤,真的該死。看著這樣難過的暗夜,她覺得呼吸之間都泛起疼痛起來。
“我沒事的。”暗夜似乎從回憶裡回過神來,淡淡的對白木槿說道。
如果不是白木槿提起,他大約真的沒有勇氣去回憶那些染著血的回憶和回憶裡那張永遠微笑的男子,現在回想起來,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大約是白木槿上次開解自己的要”忘記“的原因吧。
“暗夜,你想不想哭,我可以接肩膀給你的。”白木槿緩緩的將自己環著暗夜脖子的手,收緊一點點,似乎這樣做,就可以傳遞給暗夜一點點溫暖和支援。
“不用。”暗夜聽到白木槿的建議,微微一愣,繼而,心頭一暖,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道。“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哭過了,好像忘記要怎麼流淚。”暗夜已經很久都沒有哭過了,似乎在父母將自己狠狠丟棄以後便一次性流乾了所有的淚水,這麼久以來,他似乎忘記了要怎麼流淚,即使心裡難過,眼眶也永遠是乾澀的。
“流淚是一種本能,而且可以釋放壓力,而且適當的哭一哭對眼睛好,可以明目,美容養顏的。”白木槿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暗夜說自己很久都沒有哭過了,心裡就突然溢滿酸澀和淡淡的痛,於是胡亂的表達著,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歪理。”暗夜聽著白木槿極力說服自己的言辭,心裡剛剛積蓄的那些淡淡的難過突然就消失不見,淡淡的笑道。
“我說的是真理,好不好?”白木槿聽見暗夜語氣裡淡淡的笑意,越發的開始插科打諢,想要將氣氛調節的輕鬆一點。
“嗯,木槿說的一直都是對的。”暗夜也不反駁,順從的說道,不過任誰都可以聽出其中敷衍的成分居多。
“暗夜,你竟然敢敷衍我?”白木槿心頭一鬆,卻裝作兇巴巴的,對暗夜咬牙切齒道。
“沒有,我剛剛真的很真誠,木槿要相信我。”暗夜聽著白木槿兇巴巴的語氣,知道她只是開玩笑罷了,於是心頭一動,順著白木槿的語氣附和道。
“嗯,我諒你也不敢,本小姐這次就相信你了。”白木槿微微一笑,語氣突然一轉,道:“如果下次再發現你敷衍本小姐,就罰你……。”
“罰什麼?”暗夜不由好奇,道。白木槿一直都是溫柔、謙和的,真的不知道如果白木槿發起火來,會是什麼樣的?如果懲罰人的話,會有怎樣的手段?
“罰你。。。。。。罰你一直揹著我,一直到你牙齒都掉光。”白木槿浮在暗夜的寬闊的背上,舒服的眯起眼睛,嗅著暗夜身上清爽的味道,不自覺的說道。
“嗯?”暗夜想不到白木槿竟然說出這樣的懲罰,心頭一跳,突然讓他想起白木槿說的最浪漫的的事。一直揹著背上的女子到老,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根本就不能稱之為懲罰,而應該是對他最大的獎勵,是他求之而不得的一種幸福。
“暗夜,這樣的懲罰,你怕不怕?”白木槿眯著眼睛,粉嫩的臉頰蹭了蹭暗夜寬闊的後背,懶懶,道。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