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兒子對她隱瞞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才是直接導致他和童言分手的原因。而且她也肯定,這件事必定和慕遠聲脫不了干係。
心裡藏了念頭,蘇荷聲就有些坐不住,她鬆開手,又改放在童言的肩上輕壓了壓,“你不願意講我也不逼你,不過,我總有辦法知曉。小言,今天暫且到這兒,改天阿姨再找你喝茶。”
蘇荷聲起身要去結賬,卻被童言攔住,“阿姨,您就別客氣了,是我欠您一個道歉。對不起,總之這件事是我對不起您。”
蘇荷聲看著童言,心裡除了無奈就是心疼,她抬手摸了摸童言消瘦的臉龐,神色動容地說:“我們就別搶著道歉了,我還沒有放棄你,我相信舒玄他也沒有。小言,你保重身體,下次別讓阿姨再看你消瘦的樣子。”
童言彎起唇苦澀地笑了一下,“好。”
蘇荷聲打車一路疾馳回家,進門卻看到一室空寂,就連慕遠春也不在屋裡,這讓她感到很是愕然,她先給慕遠春打了電話,慕遠春倒是很快接了,他說他帶著舒玄和小聲現正在小區附近的一家飯店吃午飯,問她要不要過去。
蘇荷聲說她吃過了,就不過去了,不過她還是叮囑慕遠春吃完飯後趕緊把舒玄帶回來,他受不得涼風,還要回家休息。
慕遠春把手機放在桌上,然後問飯桌上沉默寡言的季舒玄,問他要不要再吃點主食,季舒玄搖頭說不用,慕遠春也沒再勉強。
季舒玄起身要去衛生間,慕遠春就說陪他一起,可是季舒玄卻拒絕,說他自己可以。
看到包間的房門關上,慕遠春才神色不愉地對一直在鬧情緒的女兒說:“小聲,你這樣子鬧下去爸爸就要責備你了。你和舒玄認識是一天兩天了嗎,你難道還不瞭解他對你態度冷淡的原因?”
慕遠聲睫毛一沉,蓋住已然湧上潮溼感覺的眼睛,語氣不禁變得失落而又委屈,“您就會幫他說話,小時候到現在,每次我和他鬧彆扭,您就會說我不好。”
“難道不是嗎?爸爸還錯怪你了?你打小性子倔強,又傲氣,凡事無理也要佔三分,舒玄呢,他總是讓著你,你卻得寸進尺,總是把怨氣撒到他的身上,他卻從不還嘴告狀,難道這些往事,你都忘了?”慕遠春目光嚴肅地說。
慕遠聲撇撇嘴,沒有接腔。
看到這樣失意沮喪的女兒,慕遠春不由得心軟嘆了口氣,但是責備的話該說還是得說。
“小聲,你也快三十歲了,又受過高等教育,能不能立身行事前先自我考量一下,不要再像個小孩子一樣不懂事呢。舒玄他還病著,你卻冷言冷語的嘲諷他,害他午飯都沒吃幾口,你就心安了?”
“舒玄為什麼病倒,我想你比我們更清楚。他和那個女孩子的事我從你蘇阿姨口中聽了不少,那姑娘年輕穩重,對舒玄溫柔體貼,是你蘇阿姨非常喜歡的人。可是我和你一樣,未把那姑娘當回事,雖然她很好,但我一早就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我的女兒,我自然要偏幫你。可是這次回國之後,當我親眼看到舒玄為情所困,為愛所苦的模樣,我才驀然驚覺,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我是不是太小看了那個未曾謀面的姑娘。”
慕遠聲抬眸望著自己儒雅嚴肅的父親,臉上露出不贊成的表情,她剛要說話,卻被慕遠春抬手製止,“你聽爸爸說完。”
慕遠春端起茶杯潤了潤乾澀的喉嚨,繼續說:“爸爸是過來人,一眼就能看出舒玄對你的感情並不像你電話裡講的那樣。爸爸為這個事實感到心虛而又愧疚,我在想,我之前答應你……你的那些請求,是不是做錯了。而舒玄在向我求證後那一臉絕望的神色,更讓我覺得愧對於他。小聲,這會兒沒有外人,你能不能告訴爸爸,你除了要我說謊證明你當年……當年懷了舒玄的孩子,你還對我隱瞞了別的事嗎?”
慕遠聲表情一僵,迅速轉頭看了看包房門,未曾察覺到異樣,她才神情緊張地提醒慕遠春,“您現在提這個做什麼!”
看著神色不大對勁的女兒,慕遠春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他的目光變得極深,盯著眼神閃躲的女兒,語速出奇緩慢卻又嚴肅地問:“那你和舒玄在布法羅醉酒共度的一夜,也是假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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