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在……”
圓潤動聽的音色,略帶沙啞的性感,狎暱親密的語氣,無不昭示著聲音的主人和季舒玄非同尋常的關係。
童言駕車的手指輕輕一縮,車子向右輕擺了一下,又恢復平穩。
季舒玄低聲回答了一句,她沒能聽清,然後,她就聽到季舒玄再次徵詢她的意見:“小言,晚上阿群請客,小聲也在,你能過來嗎?”
童言原本還有些彆扭,可聽他毫無避諱地提及慕遠聲,聲音裡除了磊落乾淨再無其他情緒,堵在她心口的那一點點彆扭也就頃刻間散了。
她想了想,說:“幾點的飯局?”
“七點,蘭桂坊蕙蘭廳。”季舒玄說。
“嗯,知道了。到時我直接過去。”她說。
季舒玄似乎並不打算結束通話電話,他頓了頓問道:“還有三個多小時,你要去哪兒?”
童言轉動方向盤,駛入一條樹木繁茂的單行道,“我想去恩澤看看‘流浪’。”
季舒玄默了默,說:“你想領養它?”
那條極通人性的拉布拉多犬,他曾在John家裡遇到過一次,長長耳朵,長長的毛,龐大的身體,對熟人很友好,但是對待陌生人……
“我倒是想要,可蕭嘆怎麼捨得把他兒子送給我呢。”童言輕笑起來。
“我可以再買一隻狗送給你。”他說。
“不要,我只要‘流浪’。”童言語氣堅決地說。
這次對方沉默的時間有點長,過了片刻,他說:“車開得還順手嗎?”
“嗯,很不錯。我覺得比那些百萬豪車也不差。”童言平心而論。
“那跑遠途呢,會不會有壓力?”他忽然問道。
童言以為他質疑自己的駕駛能力,不禁帶了一絲薄惱,說:“我十八歲就考取駕照了,而且大學期間每年暑假都會自駕遊。我開車很老練的,你不是坐過嗎?我……”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他說:“夏天我們去西藏,好嗎?”
語氣很輕,但是表達的意思非常清楚。
她愕然怔住,腳輕輕抬起,鬆了下油門。
白色SUV駛入濃廕庇日的街道,她的眼前一暗,感覺四周熱燥燥的空氣頓時變得涼爽下來。
“就我們兩個人嗎?”她問。
他嗯了一聲,說:“對,就我們。”
她不止一次去過那片純淨聖潔的高原之地,尤其喜歡那裡的日出日落,紅彤彤的霞光裡帶著一種令人敬畏的神聖,印象深刻。
想到有一天,她和他依偎在夕陽西下的布達拉宮眺望遠方的情景,她的嘴角就不自覺地上揚。
“那就說好了,不許變卦,不許賴皮!”她說。
他笑說她頑皮,之後兩人道別,掛了電話。
童言專心開車,不到十分鐘,車子就在歷史悠久的衚衕口停下。
她拿起揹包下車,走進熟悉的巷子。
這裡古樹參天,涼意森森,沿著青石板鋪就的細窄街道一路向前,沿路透出的都是民居質樸恬靜的氣息。
她和樹蔭下乘涼的幾位老人打招呼,然後走進恩澤的大門。
剛邁過門檻,耳邊就傳來熟悉的狗狗嗚咽的聲音,她不著急進屋,而是循聲過去,在一進門右側的角落裡找到一隻被假山石頭卡住的狗狗。
這隻毛色黑白分明的狗狗看到她,立刻瞪起烏溜溜的眼睛瞅著她。
“汪汪——”它頗有氣勢地叫了兩聲,然後就被童言搬開石頭,抱了起來。
童言捋著它光滑的皮毛,低聲說:“你怎麼偷跑出來了?你的主人呢,不要你了嗎?”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前方門裡傳了出來。
能夠自動粘合的門簾被人掀起,露出小夏焦急的臉龐,“牛牛——牛——”
看到門簾外的人和她懷裡抱著的狗狗,小夏嗨了一聲,撫著胸口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牛牛丟了呢。”
“牛牛?它就是那隻……邊牧?”童言驚訝地望向懷裡的小東西。
“可不是嘛,現在毛長齊了,腿長好了,就想著逃跑了!”小夏伸手虛點了點牛牛,恨聲說:“你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看我不揍你!”
“汪汪——”牛牛似是在抗議。
童言一手抱著牛牛,一手拉著小夏朝屋裡走:“你跟它計較什麼呀,它什麼也不懂。”
“反正它就是不如‘流浪’,‘流浪’從來不拴繩子也不會亂跑,可它呢,一不留神就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