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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心意已決(七)

認。

他神情黯淡地苦笑,“你還知道些什麼?”

看樣子,她應該什麼都知道了吧。

童言轉開臉,“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我去找你,你和小聲在屋裡說話,她當時哭得很傷心,我一時好奇,就……”

季舒玄面色灰敗,他記得是哪一天,也記得慕遠聲當時都說了些什麼。連他都無法接受的現實,童言又怎能接受得了。

她一直再忍,這些天表現反常就是她心情出現波動的徵兆,是他太大意,太疏忽,才會讓這一切朝著不可挽回的局面發展下去。

是他的錯。

是他傷害了她。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不為我的過去做任何辯解,因為發生過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我明知道小聲對我有意,我還是帶著她出遊布法羅,我醉酒闖下大禍,連累她跟著我吃苦。我貫盈惡稔,應該受到最嚴厲的懲罰,而不是僅僅拿去我的雙眼就放過我。可即便我是這樣一個糟糕透頂的混蛋,一個徹頭徹尾的負心漢,我還是要說,我不曾愛過小聲。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令我怦然心動,想要與她天長地久的女孩,只有你呀,小言,只有你。是你帶著我走出封閉的世界,是你想讓我想擁有一個家。我離不開你,小言,哪怕一分一秒的分別,都讓我備受煎熬,痛心入骨。可是小言,我該怎樣求得你的原諒呢?你告訴我,無論你要怎樣,我都答應你。”季舒玄神情痛苦地說。

童言用力繃緊嘴唇,努力睜大眼睛抑制著眼裡的淚水氾濫,她忍了許久,啞著嗓子說:“你以為我還能原諒你?”

季舒玄沉默立在原地,臉上憔悴黯然的神色讓童言咬緊了下唇。

看他朝前走了一步,她立刻後退,制止他:“你別過來!我要走了。”

她轉身就要走,卻被他一個箭步衝上來,從後面抱住。

“小言,你不要我了嗎?”他忽然開口,語氣中的哀切之意幾乎粉碎了童言好不容易才築起的心防。

心防沒破,可是眼裡蓄勢許久的淚水卻是汩汩而下。

“你別這樣……”她用手背壓住眼睛,哽咽說。

季舒玄只覺得內心痛極,又恐懼至極,他知道,這一放手,他就將永遠失去她了。

他的手上漸漸被她滾落的淚水浸溼,他愣了愣,手勁稍微放鬆,她用力掙脫,朝前跑去。

“小言——”季舒玄踉踉蹌蹌追上去,可是平臺不像走廊那樣平整,他跑了幾步就被腳下的臺階絆倒,重重摔在地上。

“小言——”

童言並未跑遠,她躲在平臺和樓梯間的縫隙處,捂著嘴遠遠地望著他。

怕哭出聲音來,她用牙齒緊緊咬著手背,看他跌倒,怕自己忍不住跑過去,所以用指甲狠命掐著自己腿上的肉,用那尖銳的痛感提醒她自己,不能功虧一簣。

因為她,他已經失去了完美的人生,失去了引以為傲的事業。她不能帶給他再次閃光的機會,可是慕遠聲卻可以輕易的做到。她不能因為愛他就霸佔著他,那樣的話,她又豈止是自私呢。

可是,這樣看著他卻不能相幫相認的滋味,是多麼的痛苦。這種痛,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到它的威力,這是一種痛入骨髓般的感受,讓人呼吸不得,看不得,說不得,甚至,連哭泣都要變得沉默。

她看到季舒玄扶著臺階一點一點慢慢站起,他顧不得拍打褲子上的灰塵,摸索著牆壁,神情焦急地向走廊走去。

童言不忍再看,她背過身,雙手蒙臉,低聲哭泣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肩上忽然多了一股子溫暖的力道。

她赫然抬眸,卻和一雙墨藍色的眼睛對上。

她愣了愣,眨了眨眼睛,一串串淚珠就又滑下臉龐。

“蕭嘆……”

真的是未語淚先流。

蕭嘆不問她原因,只是手掌握著她輕輕一帶,她就被環在蕭嘆溫暖的懷裡。

哭了那麼久,彷彿此刻才找到發洩的出口,她揪著蕭嘆的衣襬,頭埋在他的胸前,低聲肆意地痛哭。

蕭嘆的臉上滿是憐惜,他的手落在她的後腦,輕輕的,無聲地撫慰她的痛楚。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她傷心的原因,但是如此真切的近距離的感受到她的悲傷和痛苦,蕭嘆的心裡也覺得很不是滋味。

他甚至感到嫉妒,對那個執著堅守在病房裡的男人嫉妒得發狂。

他肯定不知道童言愛他有多深,深到連分手都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