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聽後先是愣了愣,之後,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可能嗎?哈哈哈,你簡直在痴人說夢,異想天開!”
她又不是白痴!已經生效的合約具有法律效力,單方面毀約別說是不守信譽了,光是賠償金一項就會讓創拓半年的盈利全部打了水漂。退一萬步說,即便她現在找到方大同懇請他撤回合約,只怕方大同也會啐她一臉唾沫,讓她滾蛋。
什麼同學情誼,什麼朋友有難拔刀相助,在金錢利益的驅使下,全都是屁話。方大同那兒其實早就收了國際電臺的好處,所以才會藉著她的由頭順水推舟了一把。這樣一來,既幫了校花美女,在同學圈裡揚眉吐氣,又得了實際好處,正可謂是名利雙收,何樂而不為呢!
童言竟要和她打賭創拓科技會主動毀約重籤京城電臺,這不是異想天開,盡說瘋話嗎?
也是。
童言和那個倒黴丫頭本來就瘋瘋癲癲的,連帶著把季舒玄和洪書童也拐帶著不正常。
“我們就賭可能或是不可能。我賭可能,你呢?”
笙歌看著童言,蹙眉說:“我自然是不可能。不過,你確定要和我賭這個?”
看到童言毫不猶豫地點頭,笙歌不禁在心中冷笑,賭題明擺著實現不了,她卻執意要賭,這不是瘋了還能是什麼?
“那賭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打賭無非就是為了個結果,她倒要看看童言究竟想幹什麼。
童言黑眸晶亮地看看她,語氣清晰說道:“賭題實現即為贏。如果我贏,你,笙歌,捲鋪蓋卷從京城電臺消失,以後永遠不能從事媒體傳播行業。”
笙歌一愣,胸中竄起一股怒火。
看不出來,這個小丫頭的心居然這麼狠毒。這是要將她趕盡殺絕呢。
不過,傻子都能看出勝負,她倒是不懼。
笙歌立刻反唇冷笑說:“那要是我贏了呢?”
童言微微一笑,“自然和你一樣的下場。”
笙歌描畫的過於凌厲的眉峰挑了挑,但最終沒說什麼。她有把柄捏在童言手裡,不好因為一兩句不敬的話就跟她扯翻臉,再說了,賭約已是她穩贏,她再跟小丫頭鬥嘴反而有欺負人的嫌疑。
不過,她的確有話要說。
“我再加兩條。”
“可以。”
“如果你輸了,第一,封死你的嘴,至死不能透露我和創拓的關係。第二,你要……”笙歌說到這裡忽然頓住,她注視著童言,眼神漸漸變得有些古怪。
“要我做什麼,你儘管說。”童言神色坦然。
笙歌勾了勾唇,轉過頭去,看著大廈下方如同草芥一般的車輛和路人,語氣很慢地說:“你要離開季舒玄。”
話音剛落,童言腳下的積雪就發出一聲悶響。
笙歌偏頭,看著臉色變得和這雪地一樣慘白的童言,她笑了笑,“怎麼,不敢?”
童言低著頭,看著腳下被她踩塌的積雪正在一點點融化消失,她攥了攥垂在衣服外側的手指,忽然,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充滿了惡意女人說:“可以。”
笙歌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她蹙緊眉頭,上上下下打量了童言一番,確認她並沒聽錯或是會錯意後,她才嘲諷笑說:“你這樣對季主播,他會傷心的。”
其實最後一個條件只是她臨時起意,她只是想出出胸中的悶氣才故意刺激童言,可她沒想到,童言竟然同意了!她居然為了一個賭約拋棄了她視若珍寶的季舒玄!
童言咬著嘴唇,轉開視線,“不用你管。”
“我也懶得管。”笙歌撩了撩捲髮,又搓了搓凍僵的手指,“行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童言也轉過身,準備離開。
笙歌先走了兩步,似是想起什麼,又停步,等著童言走過來,她才壓低聲音說:“不管我們打不打賭,我都想提醒你,你和Anna.慕根本沒有可比性,即使你贏了我,也是一樣。你根本比不過她,不論是播音還是……”
她別有深意地睨了眼童言,“不說也罷,反正你也要離開他了,不是嗎?”
笙歌先走了。
童言立在空無一人的平臺上,腳下是厚重沉悶的積雪,頭頂是浩渺蒼茫的天穹,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她一個孤零零的生靈。
‘都市夜話’節目組從大年二十五一直加班至二十八。全員到崗,無一人請假或是病休。方慧也跟著他們連熬了幾天,到了大年二十八節目內部試播的時候,她和節目組的員工一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