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休息一會就好了。”季舒玄幾乎是立刻便退了一步,斜靠在辦公桌邊緣,和童言隔開一段距離。
他側過臉,呼吸有些發沉,眉頭也緊緊地蹙著,似是在壓抑著身體的不適。。
童言的腦袋從見到他開始就沒有清醒過,如今,更是懵懵的亂作一團。手指交錯攥在一起,指頭肚被壓得青白,她卻毫無所覺。
她是真的慌了。
真實的,活生生的季舒玄病了,就在她的眼前病了。。。
該怎麼辦。。
走廊裡隱隱傳來人聲,走到他們的房間時變得微弱,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一些電臺同事,三五聚成一堆,表情誇張地指著季舒玄,小聲交談著。。
童言也就沉默了那麼幾秒鐘的時間,驀地,揚起蒼白的面龐,對季舒玄說:“季主播,我送你去醫院!”
在不確定他病情嚴重程度的情況下,去醫院是最好的選擇。
依照她在恩澤呆的這些年積累的經驗,她知道,季舒玄的病況,不適合他所說的休息一下就好了的養病方式。
季舒玄直接就拒絕了她的建議。
他說:“我的身體我清楚,沒關係的,只是需要休息。”
童言只是個小助理,在上司面前只有服從。
看到外面的人有進來打擾的意圖,她趕緊過去拉上窗簾,走出房間,小心翼翼地關上門。
“季主播不太舒服,需要休息,請各位前輩都回去吧。”她禮貌地擋住那些嘰嘰喳喳的女同事。
聽說季舒玄不舒服,那些人也不好進去打擾,可又覺得不甘心,探頭探腦的,想從窗簾的縫隙一窺偶像的風采,童言就很沒眼色地擋在落地玻璃前,一副門神的姿態,請她們離開。。
擋了一波又一波,後來,童言無奈請來樓層的保安幫忙,才得以脫身去給季舒玄找藥。。
她有個歐潤哲的迷你藥箱,是蕭嘆當做工作禮物送給她的,12厘米見方的小藥箱裡,各種各樣的藥品應有盡有。上班以來,印象中只開啟過一次,還是手指被裁紙刀劃破了,用了一個創可貼。
她的隨身物品都在小柯的錄音室,因為走得急,還沒來得及整理。
錄音室的門關得緊緊的,小柯不在。
她沒辦法,只能去‘魅力紀錄’欄目組問其他的同事知不知道小柯去哪裡了。
因為試聽會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了,最後的準備工作也很繁瑣,欄目組的同事全都在忙著,有人餓得急了,也會像她和花溶一樣,悄悄地往嘴裡塞那些沒營養的薯片。。
她覺得手心已被攥出了汗,閉了閉眼睛,睜開,朝最近的一個人問:“你好,我想問問錄音室的小柯去哪裡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洪書童那樣喜歡回答別人的問題,更何況,還是這樣忙得頭也太不起來的時候。
聽不到迴音,童言無奈又問了一遍,可那位同事卻照舊低著頭,只是晃了晃手裡的中性筆,代替嘴巴告訴她,他不知道。
童言咬了咬嘴唇,只好去問別的同事,可一連問了三個人,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告訴她,不知道。
想到季舒玄蒼白的臉和身上火燙的溫度,她決定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下樓去買吧,最近的藥店在哪裡呢?
她準備回去拿包包,一邊查詢手機一邊去找藥店。。
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一聲呼喚:“夕兮-----------”
她愕然回頭,看到胡強,也就是老虎朝她快步走了過來。
接近門口的位置,沒有什麼同事,可老虎的表情還是顯得不大自然,他指了指外面,“能借一步說話嗎?”
童言現在的心思全在季舒玄的身上,沒有和人攀談的興致。並非是針對老虎,而是她真的很著急。
所以,她果斷地搖了搖頭,說:“胡老師,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我很著急,有事找小柯老師。”
老虎的臉色沉了沉,但是沒有再要求什麼,而是陪她站在門口,沉默地立了兩秒,才說:“小柯在劉主任的辦公室,等會兒就回來了,你可以在這兒等他。”
童言愣了愣,沒想到老虎竟知道小柯的去向。她暗自算了算兩種找藥的方法哪個省時間,最後,還是選擇留下來等小柯。
這樣一來,就有了攀談的時間。
於是,她還是和老虎來到走廊一處僻靜的角落。。
已經是晚上了,身後的玻璃窗外可以看到天上閃爍的星子,只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