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緊張了一路,以為蕭嘆會繼續說些什麼。可直到看見自己黑乎乎的家,亮著路燈的小區街道,他也沒再提起有關剛才的任何事情。
“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謝謝。。。”從來都沒覺得有哪一刻和蕭嘆相處會如此的尷尬,他們從來就是有心靈默契的朋友,她對他沒心沒肺,他對她縱容呵護。。
以為這樣的關係會一直延續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可就在蕭嘆剛剛說出那一句話之後,原先的和諧自然的相處模式瞬間被打亂了。哪怕她再想裝得無所謂,裝得雲淡風輕,都不可以了。。
在最親的人面前,她就是個不會撒謊,不會遮掩心事的小女孩。
蕭嘆知道自己錯了,心太急的下場,向來是最先輸的那一個。。
可他並沒有喪失希望,把內心的秘密向心愛的女孩講出來,原來是這樣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雖然她的回答還是拒絕,可他也朝前,邁了一大步,不是嗎?
“去吧,好好休息,等忙完了,來恩澤給流浪洗澡。”他的微笑又可以融化冰雪了。。
她先是愣了楞,緊跟著叫出聲,“流浪?!!它回來了?!!”流浪不是得狂犬病被送走處理了嗎,怎麼,它還活著?
蕭嘆嘆口氣,搖搖頭解釋:“是我收養的另一隻流浪狗,和流浪長得很像,所以,我也叫它流浪。”
童言和之前的流浪感情很深,流浪被查出狂犬病送走的那天,她竟抱著錄有流浪玩耍影片的iPad,獨自把自己關在手術室哭成了淚人。。。
蕭嘆每次看到那樣無助委屈的童言,就會覺得心特別疼。她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在街頭的流浪,茫然無依地尋找著那一絲絲可以治癒心靈創傷的溫暖,一旦靠近,就會奮不顧身地撲上去,哪怕會讓她再次受傷,哪怕那溫暖只是曇花一現的幻境,她也會毅然決然地選擇靠近。。。。。
“說好了,蕭嘆,等我休息了一起給流浪洗澡。”童言雀躍地蹦了蹦,馬尾辮在腦後甩了甩,停在她的肩上。。
蕭嘆抬手想像過去做過無數次那樣,把她調皮的辮梢放回去,可這次手只是微微抬起來,她就不經意地退了一步,自己把馬尾拂到後面去了。
蕭嘆覺得嘴裡有些發苦,他苦笑了一下,把揹包遞過去:“等著你。”
睡眠質量不佳,第二天清早起床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眼皮水腫,面色蒼白,神情憔悴。。
可她還是堅持六點起床,做了小柯點名要的雞蛋火腿煎餅和紅棗豆漿。
晨練因為下雨放棄,七點整的時候,她拿著碧綠的保溫飯盒和一把黑色的雨傘走出家門。
在地鐵上接到穆佳妮的報喜電話,“小言,我和John找到房子了,就在恩澤醫院附近的匯景小區,一樓,九十平米,還帶了個院子。”
童言知道匯景小區,就在她住的小區附近,恩澤醫院的南邊,走路過去十分鐘就到了。
“怎麼要一樓?”一樓採光不好,多是老年人和行動不便的人居住,年輕人無論是買房還是租房,都鮮少選一樓的。
“開始沒去看的時候,我也挺牴觸的,可跟著John看了一次房子,就完全被它吸引了。。小言,那個房子不見得有多美,美得是那個庭院,成片成蔭的葡萄架,還有兩株年代久遠的桂花樹。。。”穆佳妮興奮地說。
桂花樹、葡萄藤,簡直就是老穆家的翻版,穆佳妮家就住在一樓,門前沒有庭院,卻有葡萄架和桂花樹。
怪不得時尚新潮的都市麗人穆佳妮會對一所老房子一見鍾情。。
電話裡,她和佳妮約好,週末抽空去陪她買家居用品。
到了電臺,發現錄音室的門緊鎖,她敲了幾遍,裡面都沒聲音。隔壁的‘魅力紀錄’欄目組也是靜悄悄的,不過,有幾個同事還在裡面忙忙碌碌地工作。
她禮貌地敲敲門:“你好,請問錄音師小柯來過這裡嗎?”
印表機前面的人,揚起一張熬夜熬得脫形的臉,“在休息室睡覺呢,我們加班到五點,很多人都擠在那邊睡了。”
休息室也就是會議室,童言過去的時候,正巧遇上幾個剛剛睡醒的‘魅力紀錄’的同事從裡面走出來。。
儘管睡了和沒睡看起來沒大的差別,可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溢滿了希望和期待的光芒。。
“老虎關於‘電臺情歌’的選題真棒,懷舊、紀錄經典老聲音的創意不僅把我們都鎮住了,連蘇臺看了報上去的節目策劃書也是讚不絕口!”
“你說老虎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