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適。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灌入耳膜,瞬間打碎了她那顆無知無畏勇敢的心。
她呆呆地立在原地,雙手垂在腿邊,緊緊握著,指甲深陷進手心,卻不覺得有多疼。
季舒玄也默立著,沒有動。
他們的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童言的視線穿過他挺拔的肩膀,落在庭院裡的雪地上。。。
好久,她才緩緩退了一步,頭低下,聲音壓到最小,說:“哦,我知道了。。。”
季舒玄的心微微一顫,他聽出她說話時的鼻音,想必一定是在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他感到困擾。。。
為這樣的童言感到心疼,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
季舒玄朝她點點頭,“去睡吧,明早還要上班。”
“嗯。。”她轉身回了房間。。
門閉合發出輕響,季舒玄低下頭,默默地立了一會兒,才轉身走向通往庭院的陽臺。
早飯是童言做的,小米粥、烙得薄薄的雞蛋煎餅,還有蘇荷聲放在冰箱裡的醃菜。
她把醃菜切碎,拌上香油和芝麻,擱一點點醋,隨手一攪,香味就出來了。。
飯桌上,兩人吃得異常安靜。
吃完飯,童言洗涮之後,看到季舒玄拿著一件藏藍色的羊絨短大衣,從他的房間走了出來。
“我叫了車,一會兒就到小區門口。夕兮,你收拾一下,我們馬上走。”季舒玄一邊說,一邊往身上套著大衣。
“好。。”她沒什麼好收拾的,又不化妝,又不用換衣服,拎起揹包就能走。。
拿揹包的時候,卻看到和自己白色的圍巾糾纏在一起的蘭格圍巾。
那是他的。
來自英國一個古老的品牌,向來以純正的羊絨著稱世界。
她把格子圍巾從自己上面拆下來,白色的圍巾沾染了一些藍色的羊絨,她摸了摸,就那樣套在脖子上,圍了兩圈。
“季主播,你的圍巾。”她把蘭格圍巾遞給他。
他怔了怔,接過圍巾,“謝謝。”
他系圍巾的方式很特別,手指靈巧的在頸間穿梭幾下,一個不易散開的結釦就係好了。
他穿什麼樣的衣服都很好看,尤其適合穿藏藍色和深灰色系的衣服,穩重的顏色,顯得整個人玉樹臨風,卓爾不凡。。
雪後的路況不算好,但恐是交警提前開了會,所以道路還算暢通,許多志願者配合清潔工在街上掃雪,各個單位門前,也有不少職工清掃勞動。。
巍峨聳立的廣播大廈也不例外,早到的員工被分成幾撥,劃分責任區,正在積極地剷雪。。
季舒玄下車的地方有些薄冰,腳踩上去特別滑,童言讓他別動,迅速跳下車,扶著他的胳膊,牽引著他來到清掃後的路面。
“小---------夕兮。。。。。。。”隨著一聲大喊,一抹火紅的影子從掃雪的人裡竄了過來。。
是花溶。
“季主播,早!!我是夕兮的好朋友,花溶,你還記得我吧!”花溶喜歡紅色,身上的毛衣也是火紅火紅的,透著喜氣。
季舒玄知道她,童言的小師父,個性爽朗的女子。
他笑著點頭,“早。。。。”
花溶剛才只顧著專心掃雪,沒注意其他,若不是身邊的人發現電臺的風雲人物來了,都停下來看,她估計就要錯過這麼養眼的鏡頭了。。。
還別說,季舒玄和童言站在一起的畫面,真挺那個的。。。
她激動之下忘了徒弟的叮囑,小字都喊出口了,才緊急剎車,改口。。。。
幸好。。沒露餡。。。
童言放開扶著季舒玄的手,笑著問花溶:“師父,你不冷啊,穿著毛衣幹活。”
花溶懊惱地撇撇嘴,朝後面的一群人瞟了一眼,氣哼哼地說:“還不是劉主任!要政績不要溫度,說什麼到了大家表現的時候,抓壯丁一樣抓了新聞中心的人下來掃雪,還不讓穿外套,你看,都是我們的人,沒一個外面的。”
童言踮腳一看,還真是。。
不過‘魅力紀錄’的人倒是沒有,都是其他新聞欄目的同事。
聊了幾句,和花溶約好了中午一起去餐廳吃飯,童言正準備和季舒玄離開,花溶卻忽然拉住她,上下打量著,緊蹙起眉頭:“你怎麼回事,眼睛這麼紅,昨晚上沒睡覺嗎?”
童言的心咚的漏跳一拍,她緊張地朝身邊那人望了望,然後躲閃著花溶探詢關切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