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聊了大半天。
等公事結束,已到了飯點。
汪東平想留童言吃飯,卻被童言婉拒,“我和蕭嘆約好了一起午飯,對不起啊,汪伯伯,讓您失望了。”
汪東平拍拍她的肩,“你伯母總唸叨你,今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囑咐我一定要叫你明天到伯伯家過年,她的廚藝,雖說比不上你,可包的瓜餡餃子,還是能上得了檯面的。”
童言笑了笑,“我和上官管家說好了,回家過年。替我謝謝伯母,我就不去叨擾了。”
汪東平看看她平和的眉眼,謹慎的問:“初一還去崧澤園嗎?”
童言輕緩地點點頭,垂下眼睫擋住一些情緒的波動,“去的。”
六年來,每年初一去崧澤園看望父母,是她的習慣。也只有那一天,她可以卸下身上的責任和包袱,只做父母身邊無憂無慮的童言。
汪東平目送童言離開,內心的感覺卻是無比酸澀。
單看外表,她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孩子。那過分素淨的打扮,和那些愛漂亮的時尚女孩迥然不同。譬如今天穿的,就是一件長可及膝的黑色羽絨服、靛藍的牛仔褲和深褐色的短靴,這身裝扮,放在人群中,絕不會引起注目和轟動,可就是這樣一張不加修飾的清秀面龐和與生俱來的寧定氣質,卻讓他感到無比的舒心。瞭解她的人,都會看到她的與眾不同之處,她的身上潛藏著一種閃光的東西,一種無法用言語描繪的溫暖,一經接觸,就會深深地被她吸引,主動向她靠近。
汪東平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是她暗戀的那個人嗎?
汪東平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該擁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被一個已經判定了命運的男人困住通往幸福的腳步。。
去自揚集團之前,童言順道把‘流浪’送到了恩澤。已經漸漸長得魁梧結實的拉布拉多犬,一聞到她的氣味,就從院子裡跑出來迎接主人。
“噢。。。流浪。。”她半跪在地上,抱著‘流浪’的腦袋,搓揉著它背上光順的皮毛,“蕭醫生給你打針了嗎?”
“嗚嗚。。。。”‘流浪’舔她的臉,水汪汪的眼睛裡似是藏著萬般委屈。
在犬的年紀,它還是一隻幼犬,和人類的新生兒一樣,需要定期打疫苗,預防疾病。
童言撅起嘴,用額頭頂了頂‘流浪’,安慰說:“蕭醫生太壞了,打疼你了,是嗎?我幫你報仇,走,我們進去找他!”
一人一犬氣勢洶洶地進門,卻看到蕭嘆的白大褂掛在牆上,人卻沒了蹤影。
‘流浪’叫了兩聲,小夏挽著袖子從裡面的診室走出來。看到童言的裝扮,撇撇嘴,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說:“大過年的,你除了羽絨服沒別的穿了?也真是我們蕭醫生不在乎,要換做我是你男朋友,早甩你十八條街了!”
童言嘿嘿一笑,不在乎地黏上去,“小夏姐姐,我餓了。。”穿什麼不重要,只要肚子別受委屈就行。
小夏哼了聲,斜瞟她一眼,“找你的蕭嘆哥哥去!”
童言皮皮臉臉地挽住小夏的胳膊,湊上去撒嬌:“蕭醫生不在嘛。。”
“討厭啦。。”小夏啪一下開啟她的手,佯裝惱怒地瞪她一眼,然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指著桌上的名片夾說:“蕭醫生有交待,你愛吃什麼自己點,他恐怕要晚一點才能回來。”
童言哦了聲,趴桌上翻弄厚厚的名片。
各式各樣的菜館、麵館、西餐廳訂餐電話,應有盡有。
她問小夏想吃什麼,小夏不假思索地回答:“重慶小面。”
小夏對小面的熱愛,正如北京人對炸醬麵永不消褪的熱情一般。
童言心領神會,衝著小夏俏皮地擠擠眼,然後撥通附近重慶菜館的訂餐電話。
沒過一會兒,她收起手機,去診室找小夏。
“人家過節不送餐,我去買回來。”小吃店離恩澤不遠,她走過去就行了。
走半道上,接到蕭嘆的電話。
她捂著大圍巾,說話不是那麼利索。
“吃飯了嗎?”蕭嘆那邊叮叮哐哐的,還有談話聲。
她拉下圍巾,看看街角的路標牌,“正準備去買小面,你呢,還餓著嗎?”
“嗯。健康寵物醫院有隻犬突發腸梗阻,我剛為它做完手術。”蕭嘆說。
原來是去應急醫療救援了,怪不得,年二十九還抓不到他的人影。
“快好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帶一份小炒?”說話間到了路口,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