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酡紅如酒,眼波迷離的醉人,恍惚中,感覺他真的看到了她,不禁羞澀地垂下眼睫。。
“小言。。。這些年,你可還好。。”
他想起身,問出積壓經年的關心和惦念,可稍稍一動,卻被她按住,重新壓低頸項,輕輕吻上他的嘴唇。。
沒有悱惻纏綿的深吻,而是淺嘗即止,在他的嘴唇上印了一下,然後,又滑向他黯淡無神的眼睛。。。
她的嘴唇,特別的溫柔,輕輕地蓋上那一泓深黑。。
季舒玄心絃一顫。。
“我很好。。。只是你,受苦了。。。”
她的回答夾雜著濃濃的愛意和歉疚,一串無關情--欲的輕吻,在他的眼睛和眉宇之間來回摩挲,安慰。。
季舒玄失明之後收到的安慰不計其數,可唯有兩個人,淡淡的言語,卻深及他的心靈。。
第一位是他的媽媽,蘇荷聲。
失蹤多年在瑞士和久別的媽媽重逢,這位堅強的老人,見到失明的兒子,只有淡淡的一句,回來就好。
而如今,已經走進他心深處的姑娘,也不過只有一句,這些年,你還好嗎,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問候。
媽媽和童言是何其的相像,唯有至親至愛之人,才不會揪扯著過往的傷疤不放,讓他再經歷一次心與身的重創。淡淡的一句問候,一句關心的話,卻涵蓋了世間最深厚的情感。。
他亦是至情至性之人,焉有不懂的道理。。。
他又何其有幸,能夠擁有她們的愛。。。
季舒玄低下頭,嘴唇引上她因為緊張而微汗的鼻尖,輕輕地印上一吻,然後落在她的唇角,“謝謝。”他知道她一定又想流淚了,而他的聲音,也像是從胸腔深處,重重地逸出,“小言,我怎麼可能忘了你呢。”
異鄉月圓了又缺,缺了又圓,他的記憶深處,總有她純真的笑靨,在腦海中不停地浮現。。
曾經如同親人一般的存在,如今卻多了刻骨銘心的滋味,他,焉能不感謝,她的執著堅守呢。。
童言亦是激動難言,忍了好久的淚水,還是在這聲動人心魄的謝謝之後,滑落下臉龐。。
凝結了內心情感的淚水像是知道方向,一滴滴地都落進了他的手心,潮溼,微燙的感覺,讓他也禁不住動容。。
她嗚咽一聲,把臉深深地埋進他的胸膛,“不要再離開我了。。。季舒玄,我真的好想你。。每次。。一想到你,心都在發疼。。。”
他用手托住她的後腦,把她緊緊壓在懷裡,卻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是多麼想說,好,我答應你,小言,再也不離開了。。
可話到嘴邊,才驚覺自己早已失去了擁有幸福的資格,正因為她是身世多舛的孤女童言,同時又是優秀的未來主播夕兮,所以,他才不能靠得更近,讓原本可以高飛於九天之上的鸞鳥,困鎖於他的枷鎖之下。相愛,有的時候並不是索取,而是成全。或許,她會因此而誤解他,又或許,將來的某一天,他也會因此而後悔,但是,他知道自己選擇的,是一條正確的道路,有些話,註定要一輩子埋藏在心底。。
滿心酸澀,除了把她抱得更緊,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才能安慰懷裡的童言。他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脊背,用強大的自制力,保持著內心的清醒。。。
小言。。
你這個堅強、善良的姑娘啊,終是用你特別的方式固執地走進了我的人生。。。
只道是,相逢恨晚,人誰知,早有輕離輕折。不是無情,都只為,離合因緣難測。。
攔車事件雖歷經波折和艱險,卻終以正義戰勝邪惡的結果,畫上圓滿句號。
功臣童言和金啟力在河北的醫院住了幾天才回到北京。
臨近春節,臺裡特批給童言半個月的假休養,她也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做一個自在閒人。
養病期間,家裡每天熱鬧非凡,花溶和穆佳妮幾乎是每天必到,混吃混喝之餘,還順帶和蕭嘆送來陪她的‘流浪’培養出了階級感情,方慧也抽空來看望了她,提及在河北遇到的兇險往事,方慧很是敲打了她一番,言語之間雖多凌厲,可關愛之情溢於言表。
方慧臨走前,悄悄告訴她一個好訊息,一個連小柯也不知道的訊息。
童言要調回‘魅力紀錄’了,新聞頻率內部會議決定的。這次回去,童言不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而是正式升格為主播,和季舒玄共同主持臺裡的金牌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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