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的冷風刀子一樣鑽了個透心涼。
他禁不住打了個大寒顫,這下壞了,尿意一下子衝到極限。他趕緊屏著呼吸,一邊拉著褲子拉鍊,一邊小跑到路邊,還沒等站穩,一道渾濁的水箭就衝著遠處射了過去。
陸續有幾個同伴下來解手,前面的警車也停下來稍作休整。
柯良拉好褲鏈,正想回去問問季舒玄需不需要解決民生問題,前面黑黢黢的山路上,有個人影在朝小柯招手,原來是特警支隊支隊長陳寒青。
靠近了,陳寒青揮手叫道:“有訊息了,有訊息了!”
小柯心神一震,“找到人了?!”
因為天氣狀況惡劣,他們這一路上跑了不少冤枉路,若不是保定方面提供線索稱靠近X縣的山區最有嫌疑,他們弄不好還在之前說的X縣縣城瞎找呢。
車門開啟,季舒玄從車裡跳下來,他沒戴墨鏡,英俊的臉上略顯疲色,“陳隊長,訊息怎麼說!”
陳寒青走過來,搓揉了一下被凍得僵硬的臉龐,目光嚴肅地說:“案情基本查清。是一路車匪暴力扣押了兩車近90名乘客,據警方最新訊息,80多名乘客已經在半小時前被拉到X縣縣城轉車回鄉,他們在鄰縣向保定警方報案,稱遭遇暴力攔截和非法拘禁。他們的財物被劫掠,人員被打傷,目前,還有人被扣押在X縣雲碭山內尚未解困。訊息說,咱們要找的兩位記者不在轉車名單裡面。”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搜尋的方向是對的,他們果然被扣押在地勢崎嶇的雲碭山。這樣依賴,我們就能省去不少時間。”陳寒青說。
季舒玄沉默兩秒,抬起黯淡無光的眼睛‘望’著不可預知的遠方,說:“還有多久能到目的地。”
陳寒青看看錶,“順利的話,還有一個半小時。”
季舒玄沒說話,低頭思忖了一會兒,衝著身後的柯良說,“小柯,你先組織大家上車,馬上出發。”
柯良應了,和幾個同事回到車內,季舒玄和陳寒青立在雪地裡又說了一會兒,才各自上車出發。
陳隊長帶來的訊息,對他們來講是個天大的好訊息。可不知道為什麼,柯良總感覺季舒玄的情緒不大對頭。他有些擔心,趁車速稍緩的時候,湊過去,拍拍季舒玄的肩,低聲問:“季主播,陳隊長和你說什麼了?是不是關於夕兮他們的?”
季舒玄的側面看起來很是堅毅,尤其是他的下頜,思考的時候,會自然呈現出一道凌厲的弧度,極具氣勢。
他沒有否認,而是把臉面向黑黢黢的窗外,似是深思,又像是擔憂地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他們中,有人受傷了,很嚴重。”
柯良的瞳孔猛地收縮,然後控制不住的音量,驀地提到高點,“他們被發現了!”
車裡的氣氛頓時一窒,和小周說話的同事,話說到一半,卻臨時頓住,他不安地看著小柯和季舒玄,和其他同事交換了個憂慮的眼神。
外出暗訪的記者遭遇身份暴露意味著什麼,想必連三歲孩童都知道。
柯良卻不願深想,或許,是他不願意面對殘酷而又無情的現實,“不。。。不會的。。老金和夕兮都是聰明人,他們會保護自己,最起碼,知道危險來臨之前,向警察求助吧!”
季舒玄看著遠方,神色深遠,“我和陳隊長交流過了,X縣警方肯定有問題,不然的話,農民工不會捨近求遠,向幾百公里外的保定警方報案救助。”
小柯的心呼騰一下落到冰點,是啊,他怎麼沒想到呢,事發地X縣距離保定有幾百公里,農民工們為何不向當地警方報警,反而向家鄉警方求救呢。若不是X縣警方有問題,他們不可能被搶了財物,還要忍氣吞聲地離開事發地的勢力範圍才去報警。
如果夕兮他們報警求救無門,反而惹來麻煩,那。。。。。
季主播說他們中還有人受傷了,是誰受傷了?老金,還是夕兮?
一想到體格單薄的夕兮被血染紅的慘狀,柯良覺得心像是被燒紅的鐵釺穿透,劇痛中還受著火炙。。
“不會的。。。。不會的。。。夕兮和老金不會出事。。。不會的。。。”柯良不願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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