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橋會’欄目解散已是鐵板釘釘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同事們人心惶惶,無心做事,更有靈通人士打探出上頭要裁人的訊息,於是,已經亂作一鍋粥的欄目組更是雪上加霜。。
童言是實習生,首當其衝就要被裁掉,可她卻是欄目組裡面最安靜的一個。
既然早就預知結果,坦然接受,反而比無用的牢騷來得切合實際。
在焦躁怨懣的氣氛中呆到下班,也沒有等到所謂的會議,大家離開的時候的心依舊是忐忑不安,可是師太始終沒有現身。
好多人猜想,師太是不是打擊太大,不願意再管‘鵲橋會’的爛攤子,所以才在關鍵時刻玩失蹤。。
也有人猜測,說師太要為退休前的幾年爭取一個合適的位置,像她那麼要強好面子的女強人,是不允許自己從神壇上掉下來的。。
就連花溶,也對師太頗有微詞,她覺得師太就是不管她們這些人了。
童言倒不這麼認為,雖然她和師太接觸的並不深,可直覺告訴她,師太絕不是那種只顧自己的領導。試想,一個對工作都能嚴謹到近乎苛刻的人,會眼睜睜地看著朝夕相處的下屬被遣散回家嗎?
她不相信。
花溶心情很差,可還沒忘記電臺今天爆出的大新聞,就是童言心心念念,差點因為他就辭職回家的偶像Eric、季要來電臺工作了!!
儘管電臺在上午的轟動過後,很快向下面下達了封口令,可媒體的本質就是傳播啊,不到半天的時間,不僅整個廣播大廈的人都知道了這個大新聞,就連往常一些嗅覺不大靈敏的新聞機構也都加入了娛樂八卦的的記者群,想要採訪到這位國際知名的傳奇主播。
幸好,季舒玄今天只是和電臺領導和新聞頻道的主任見了面便回去了,沒有遇到大撥的新聞記者,即便是這樣,蘇群和電臺的高層也被各種各樣想要走後門的電話擾得是煩不勝煩。。
童言她們是小蝦米,管不了上頭那麼多的煩惱,花溶最關心的,就是童言和偶像季舒玄在新聞中心遇見之後的細節。。
她錄製完節目,正好遇見過來送帶子的新聞頻道錄音師小柯,小柯那會兒還是激動得不行,滿臉通紅,小眼睛裡溢滿了對偶像的崇拜和景仰,他繪聲繪色地講述了當時的情景,說怎麼也沒想到夕兮也是Eric。季的鐵桿粉,見了偶像,表現比他還要誇張,除了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又嫉妒地埋怨說,偶像都和她握手了,可她居然什麼都沒說,轉身跑掉了。真不知道夕兮怎麼想的!
花溶於是就很擔心,因為她是瞭解自己那個傻徒弟的,簡直痴迷季舒玄到了極點,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遇到失蹤多年的偶像,她還不被刺激得發瘋啊。。。
可下午見到的童言,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只是話少了許多,大多數時間都趴在桌上,拿個筆在信紙上畫圈。
看似正常,卻透露著太多的不正常。
因為沒有哪個人會在生存的飯碗都要摔碎的時候,還能如此的無動於衷。。
除非她心裡有事,而且這件事的影響力還要蓋過面臨失業的殘酷現實。。。
“去看電影吧,小言。”花溶勾住童言的肩,想藉由一場酣暢淋漓的大片來驅散童言心中的陰霾。。
童言一怔,“看電影?”
花溶重重地點下頭,“最新引進的大片,是阿湯哥的新片,我聽娛樂之聲廣播介紹好幾次了。”
童言原本不想去看什麼電影,可是紛亂繁雜的思緒纏繞了她一整天,加上湯姆克魯斯的誘--惑,她最後還是決定,去。
下到一樓,才發現大堂裡積聚著人數不少的媒體同行,他們不停地撥打著電話,語氣焦急地詢問著熟人,能否得到些關於Eric。季的訊息,更有一些機敏的記者,守在電梯口,每出來一撥人,他們就一窩蜂地搶上去,試圖採訪出什麼新聞。
花溶和童言也未能倖免,她們被一個電視臺男記者纏上了。
“兩位小姐,談談吧,談談你們對Eric。季的印象!”
花溶撥開男記者手裡的鏡頭,“沒什麼好談的,我們都不認識他,更沒見過面。”就算認識,也不會跟你說。
她拉著童言就走,男記者窮追不捨,直到大門口,男記者仍不死心,“不認識也能說點什麼吧,你們以後就是同事了,總有碰面的機會,說說對以後的期待也可以!!小姐。。小姐。。。”
花溶拉著童言跳上一輛計程車,總算甩脫了煩人的記者,撥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