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衣委屈道:“小雁子,你是不知道,我認識他這麼久,他壓根連正眼都沒看過我。在斷腸崖的時候,他心裡就只有一個姐姐,我跟他說話從來就離不開姐姐。前段時間,我們一起來找你的時候,有一次下雨了,大家都被淋溼了,他確只問姐姐冷不冷,餓不餓……我也是姑娘家,他怎麼就不想想我?”
柳隱若道:“白衣,你該不會以為是我……”
柳白衣道:“當然不會!我知道姐姐心裡喜歡的是二公子,根本不會看上他。可是,他就是個呆瓜,明明你不喜歡他,他還一廂情願。”
蕭雁笑道:“你還說他呆瓜呢,你自己不也是嗎?”
柳白衣沒好氣地道:“小雁子,你怎麼還取笑我?”
蕭雁道:“好了白衣,感情的事呢,是勉強不了的,你得慢慢來,我相信,只要給韓振足夠的時間,他會發現你的好的!”
柳白衣喜笑顏開,道:“真的嗎?”
蕭雁點點頭,陷入沉思中——她對柳白衣說的話,更像是對自己說的。要感化楊政,恐怕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吧。
片刻,蕭雁突然自言自語道:“楊政,你在哪呢?”
柳隱若看蕭雁一臉憂愁,苦笑無語。
終於到了金山寺了!
柳隱若突然想起剛到宋朝時,她和蕭雁整天整天想著要如何回去的情形,她還記得自己說過要先尋找當世先知——不知這金山寺中的高僧道悅算不算是先知呢?如果是,那她和蕭雁是否會有機會回到自己的年代呢?但她又轉念想起楊弘,想起柳冰兒的血海深仇,想起荒村中那上吊的女子和那慘死金人刀下的男人,還有村中幾十具老老少少的屍體,登時感覺到肩上沉甸的責任,回去的念頭頓消。
已經是傍晚了,寺中已沒有多少香客。
蕭雁向守門的小僧道明來意後,那小僧將她們領到佛堂,便到方丈室中請道悅去了。
小僧走後,柳隱若思索再三,決定把有可能回去的事告訴蕭雁,遂趁柳白衣四處玩賞時把蕭雁拉到一邊道:“雁子,你還記得我們當初說要找當世先知嗎?”
蕭雁弄不清她的意思,鄂然點點頭。
柳隱若道:“那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還想回去嗎?”
蕭雁道:“怎麼突然這樣問?”
柳隱若道:“這個道悅該是有點道行的,如果說你想回去,他也許能幫上忙!”
蕭雁無言——要說完全不想回去,那是騙人的,但眼下楊政不知所蹤,她真能夠不顧一切離開這裡嗎?片刻,嘆了口氣道:“再說吧!”
正說著,那小僧從佛堂側門進來,向她們施禮道:“方丈有請,三位姑娘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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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方丈室,三人但見一老和尚端坐鋪團,眉毛和鬍鬚都全白了,看樣子似比嚴老頭還老上幾歲,但令三人奇怪的是,他的臉上竟沒有皺紋。聽見她們的腳步聲,老和尚緩緩睜開眼睛,站起來雙手合十,一揖道:“貧僧有禮了!”
蕭雁打從進了方丈室便覺得奇怪,現在聽這老和尚說話,更是覺得驚奇不已,脫口而出道:“大師,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年輕?”
旁邊的柳白衣亦一直想問這問題,但又怕唐突了聖人,此時聽蕭雁問了,再忍不住道:“對呀對呀!大師用的是何養生之道?”
那老和尚聞言抬頭打量兩人,當看到蕭雁時,臉上竟露出驚奇的表情,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
柳隱若直覺這老和尚怪得可以,此時見他盯著蕭雁發呆,問道:“大師,有什麼不妥嗎?”
那老和尚乾咳一聲,對那站在一旁的小僧道:“這沒你事了,下去吧!”
那小僧應聲而出,老和尚看他走遠才道:“姑娘可是姓蕭,單名一個雁字?”
蕭雁一聽,想,果然是方外高人,只這麼幾眼便連自己的姓名都瞧出來了,心中暗喜——楊政是有救了!一邊忙不矢點點頭道:“是啊是啊,大師法眼果然高明!”
話音剛落,只聽那老和尚發出幾聲狂笑:“什麼法眼高明——笑死我了!”
說罷,竟一屁股坐在鋪團上,毫無大師風範。
三人面對此情此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地呆瞪著大笑不止的“高僧”。
老和尚好容易止住笑,嘆道:“蕭雁啊蕭雁,你不是從不相信這些歪門邪道的嗎?”
蕭雁越聽越是奇怪,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老和尚從鋪團上一躍而起,伸手去扯臉上長長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