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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蓋地的血腥。

黃衣人殺得格外狠烈,即使肢體斷絕、身中數刀,仍是奮不顧身地拼死攻擊,竟是對自己的性命不管不顧。

像中了邪般的狠決。

看這狀況,倒像是吃了什麼莫名其妙的藥物,或是中了催眠。

難怪陳叔會說司徒家用妖術,難怪青陽宮眾無法抵擋。

試問,誰能抵擋一群已經殺紅了眼的瘋子呢。

沒時間傷懷,也沒心情懼怕。

似乎所有懼怕膽怯的感情都隨著那數日的生活消散殆盡,一丁點兒也不剩了。

我本這麼以為,甚至在心中十分高興地鬆了口氣,直到衝破了黃衣人的包圍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圈中的爭鬥已經停止,黃衣人圍成了一個大圈,牢牢地抱圍著裡面的青衣人。近來容易,要再出去就難了。

心絃一陣顫動。逃出生天的恍惚一下子、完全地消失不見。

原來,我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放得開。

曾以為自己的心境已經很平和,平和到可以忘記這一年半的所有,這數日間的變故。

然而不,我只是下意識地在心底挖了一個大坑,把一切都填了進去,然後再蓋上土,狠狠地踩平。

實際上,一切都沒有過去。

當那個人出現在我面前時,那些黑暗、血腥、痛苦、彷徨,就又破土而出,淋淋漓漓地重新擺在面前。

陳更臉上仍戴著那副過於熟悉的面具。

他站在圈子的正中,右手捂著左腰,鮮血正汩汩地從指縫中溢位。陳叔似想上去為他止血,也被他左手微微一拂,揮了開去。

順著他凝定的視線,只在不遠的地上,躺著的卻是小冉。血液從那個年僅十七的少年嘴裡噴薄而出,眼見已經是不成了。

而對面,一個冠帶楚楚、銀衣飄飄的少年正冷笑著盯著他倆。

林海如抱著我默默地站到了陳更的後方,將我輕輕放下,摟在懷中扶著。陳更似在想著什麼,一動不動地看著小冉,沒注意到我們的到來。

那銀衣少年略看一眼林海如,就不屑地別開頭,又看回陳更。

在常人看來,他也許是個可人的玲瓏少年,而我卻從那少年的嘴角、眼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冷厲森狠。

〃沒趕上?〃林海如低聲問陳叔道。

〃怎可能,〃陳叔一臉焦急惶惑,答道,〃我隔遠就讓宮主注意了,他明明已聽到,卻不知為何突然停了不動,才讓奸人有了可趁之機。〃

〃怎樣,七皇子,被背叛的感覺很不錯吧。〃對面的少年突然道,〃當年你們劉家的祖先背叛我們司徒一族時,可曾想到也會有這樣的一日。〃

七皇子?劉家?

想不到甫一到來就聽到如此有趣的事情。

不是沒想過他為何時刻都要戴著面具,不是沒曾想過為什麼司徒一族會偏偏要招惹上青陽宮。

只是沒曾想到過,他,陳更,竟然是東齊的七皇子,口耳相傳中已經失蹤了十幾年的劉辰賡。。。。。。

我雖一直住在青陽宮內,卻不代表對什麼都一無所知。

其實他如今不必再戴著那勞什子物件,反正身份都已經暴露,再掩飾面孔也是白搭的了。

此刻突然想通,他會對奸細這個話題如此神經質,其實也是正常。本來就是,最是無情帝王家,我這個一無所知的笨蛋就這麼不小心地被帝王家雷到了。

〃如果不是你們卑鄙無恥,宮主又怎會一時不查被你們所傷!〃另一個少年的聲音輕輕脆脆地響起,反駁銀衣少年的說話。

聲音很熟悉,定睛看去,原來是小六子。這孩子就是這樣,從來莽莽撞撞的,說話做事都不看時間場合。

不由斜瞟了林海如一眼。真好,六兒能這樣也是被寵出來的吧。

陳更。。。。。。不,劉辰賡揮了揮手,小六立刻閉口不語。他的視線緩緩從小冉身上移開,而後凝定在銀衣少年身上。

〃司徒雨及,即使司徒家掘了東齊的龍脈,也不可能再統治江山了。〃他沉沉地說道。

〃恢復江山是以後的事,但是龍脈時一定要掘的。〃少年說道,語氣裡一樣陰冷狠毒,〃而你,是順便要殺的。〃

聽到這裡,我突然有種想要仰天長笑的衝動。弄得這麼複雜,損耗了不知多少時間精力,我還以為有什麼萬年不滅的深仇大恨,原來只是為了一條所謂的〃龍脈〃?

那所謂的〃龍脈〃,只不過是東齊皇室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