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過了會兒,迷迷糊糊聽到腳步聲,敲門聲,我沒力氣回應,然後有人開門進來,抱起我往外走。我心一寬就睡了過去。
我睜開眼,天已大亮。一扯,有人按住我:“別動,你在掛點滴。”我躺下,看了看外面說:“大海,我沒事了。現在幾點?”
估計大海守了我一晚,他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沒好氣地對我說:“快中午了。你看你這幾個月忙的,又從來不吃早餐,只喝咖啡,這下好了,還好是急性,拖成慢性,以後就有你受的了。”
我“哦”了一聲,心想,真是胃疼呢,不是瞧著弈心痛。還好。看大海不愉的臉色,忙開玩笑逗他:“我的電話算不算得上是午夜兇鈴?”
大海說:“接電話的是展雲弈,可不是我。”
我的天,我怎麼能做出這等丟人的事,難怪大海不高興,我的行為在他眼中無異於紅杏出牆。嫁了人還記著前男友電話,這在以前是要浸豬籠沉塘的。
我扯扯大海的衣袖:“不是病糊塗了麼。”
大海嘆了口氣:“子琦,你還是忘不了他嗎?我同情寧清。”
我想翻白眼,那誰來同情我呢?
這時,門開啟,弈帶著那個女孩捧著花,拎著瓶瓶罐罐走進來。小女孩有雙大眼睛,熱絡地說:“聽說子琦姐病了,我們來看看。”
弈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他眼睛裡是擔心嗎?我看錯了,直覺地否認。梅子,眼前的女孩,他真是什麼時候都不缺女伴啊。我淡淡地說:“謝謝,昨晚不好意思,打撓了。”
弈還是那個討厭的笑容:“子琦,你早上最好吃早點,不要空腹喝咖啡了。”小女孩在一旁幫腔:“是啊,做我們這行的,不吃早餐遲早胃要壞。最好早上一杯牛奶,一個雞蛋……”
我討厭,非常討厭他們。裝無力,裝瞌睡。直到她住嘴,知趣地和弈走開。
我鬱悶。伸手把點滴扯掉,疼得大叫一聲。大海攔都攔不及,急得跳腳:“子琦,你幹嘛?”
我說:“我沒事了,討厭呆在這裡。大海,我想吃火鍋。”
大海苦笑:“我的姐,胃這樣還吃什麼火鍋。”
我不理他,往外走,邊走邊說:“你不去我去,我嘴淡。”
大海看看我,再看看床頭一大堆補品:“這些怎辦?”
“捐醫院,送護士,不管。”難不成我還拎回賓館啊,笨人。我說完就往外走。
我和大海問了半天才在無錫城裡找著一家重慶火鍋店。我深吸一口氣:“還是這樣的味道好聞,你知不知道昨天那碗粥喝得我實在想吐。”
大海搖搖頭:“我拿你沒辦法,要是再犯病,我就給寧清打電話,讓他罵你。”
現在我還真是想吃火鍋,盯著鍋沸騰,趕緊下菜。想起要吃到嘴的美味,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一個勁招呼大海:“吃呵。”
正夾起一片毛肚準備開吃。筷子“啪”地給打掉。我氣憤地抬頭。展雲奕酷酷地站在面前。我火氣上衝:“幹什麼你?!”
他不說話,臉旁肌肉抽動,象是在咬牙切齒。突然一把把我從座位裡撈出來,拉住我就往外走,我大叫:“你放手!”他手勁大得很,我給拖著被動地往門口走,整個店堂的人都不解地看著我們,我回頭哀嘆,我是真想吃火鍋啊。
他一語不發把我拖到車旁,開啟車門把我塞進去,我看到大海跟出來,車門落了鎖,我拍著車窗著急。只聽到弈一聲大吼:“你給我老實點!我不想動手”。我嚇得縮回座位老老實實地坐著。眼睜睜看著大海的身影越來越小。
吃醋
弈帶我到一家中餐廳。我還是想吃火鍋。出神地想著火鍋的鮮辣。他一直不說話,點餐,往我面前佈菜。我看著面前一桌不帶絲毫紅辣色彩的菜,沒有胃口:“我看著這個就沒胃口。嘴淡。”
奕深吸一口氣,象是極力在剋制自已,慢慢放軟聲音說:“不要鬧性子,這是太湖特產的白鰣魚,清蒸的,很香呢,你吃一口,吃一口就有胃口了。”
此時他儘量柔和的聲音聽上去還是不自然。我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他教訓。他不要面子,我怕丟人現眼。
動筷子吃了一口。哇,真鮮,鮮嫩肥美!還真有了胃口。昨晚吐了一整晚胃早空了,我覺得餓,不想表現出來。我扁扁嘴說:“沒火鍋好吃。”手裡下筷的速度卻是不低。
沒想到無錫還有這等美食。我上次來和大海吃它的百年老店王興記,連肉包子都是甜的,感嘆說這裡風光很好,吃上面輸了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