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放在面前的桌上,雙手輕壓琴絃,閉目沉寂。不過瞬間,她的雙眸瞬間睜開,同時,纖細的手指微動,激昂的曲調直衝雲霄。她彈奏的,正是前世的名曲,《十面埋伏》。
“是誰?”剛剛聽到第一個音符,西門信的心驀然一沉,對著外面冷喝了一聲。竟然有人在他院中彈琴?他右相府雖然比不得皇宮的戒備森嚴,但也絕對不差。現在,竟有人進入他的院中,而無人知曉?對方是誰?如此做所為何事?
西門嵐也是眉心一動,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外面。
外面的琴聲,沒有因此而產生絲毫的停頓,依舊沉穩高昂,經久不衰。
琴音並不算輕,剛剛彈出幾個音符,右相府的侍衛便立刻出動,不過眨眼之間,便將這書房院子中的賀蘭玥團團圍住。由此可見,右相府的守衛似乎要遠比正常情況下嚴密許多。
聽見院子中的動靜,西門信的心也稍微放了下來。他知道,是自己的人已經將那人給圍住了。
邁開官步,西門信就朝屋外走去,西門嵐跟在後面,眸色微帶了些疑惑。
而那激昂的琴音,從頭至尾並沒有因為周圍的環境而產生絲毫的變化,一如既往的一飛沖天,直衝霄漢。而賀蘭玥的面色,自然也是紋絲不動,連雙眸都沒有睜開過。
邁步而出的西門信,人老成精,一下就聽出琴音中的玄機,面色不由得又沉了些。
“嵐兒,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為父在就好了。”西門信忽然心中沒來由的一慌,站住腳步,對身後的西門嵐輕聲道。他最寵這個小女兒,所以,不捨得她冒一丁點的風險。
“不!父親。”西門嵐卻沒有回去的意思,“女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在夜裡在右相府中彈琴?”
西門信沒有多想,也就由著她了。
分開人群,西門信和西門嵐看到那彈琴之人的時候,都下意識的驚了一下。
竟然是她!賀蘭玥!
琴音至此,也剛好彈至*,其音高昂,似乎要刺破天際一般。可偏偏,那尖銳的高音忽然戛然而止。原本激昂的音色忽然消失不見,讓人一時有些不適。
與此同時,賀蘭玥的翠眸隨之睜開。在夜色中,似乎有一道綠色的光芒,泛著冷意,激射而出,不過轉瞬便消失不見。
“原來,右相和西門小姐,也還沒有休息,可是在籌謀刺殺了太子殿下之後,該如何行事?”賀蘭玥的語氣很輕,卻異常的清晰,而且帶著一絲冷意,讓人聽之一震。
薑還是老的辣。西門嵐聞言面色一變,而西門信則是微縮了下眸子,面色嚴肅。
“太子妃,老臣不知您深夜闖入我右相府所謂何事。”西門信的目光掃過賀蘭玥身上的勁裝,眸子一沉,繼續道:“不過,即便是太子妃,夜闖我右相府,似乎也不太合適吧。”
西門嵐則眸光深深的盯著賀蘭玥。這個賤人,竟敢深夜闖入右相府?難道,她以為三皇子對她有意,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賀蘭玥冷笑,“你膽敢刺殺太子殿下,難道還怕本宮進你的右相府?”
“什麼刺殺太子殿下?太子妃你可不要找不到太子殿下就亂說。”西門信面色一正,嚴肅道:“老臣可是終於我君瀾的,絕不會做出刺殺太子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不認嗎?好。”賀蘭玥知道這個老狐狸不會輕易認賬,隨意的道:“蜚株公主百里夢,雖然已經死了。但是百里祺知道此事經過,此時應該已經擬好了文書,明日早朝前,便會透過其它官員之手,呈現在皇上的面前。”
百里祺!西門信臉色不由得一沉。他就知道,百里祺一定會察覺些什麼。事已至此,他絕不能讓那份文書到了皇上的面前,在早朝之前,一定將要文書劫下來。不過,在這之前,要先解決眼前的這個麻煩。
“來人,此人夜闖右相府,而且冒充太子妃,給本相拉下去,嚴加看管。明日一早,便送去衙門。”西門信眼中冷光一閃,沉聲吩咐道。
眾侍衛早就蠢蠢欲動,如今得了右相之令,立刻朝著賀蘭玥圍了過來。在他們眼中,儘管賀蘭玥一身勁裝,看上去有些功夫的樣子,但是畢竟是一個女子。而且,他們人多,這幾乎就是一個白送功勞的大好時機。所以,幾乎每個人都在爭先恐後的衝過來。
衙門?賀蘭玥勾唇冷笑。即便真的抓住了她,怕是也會嚴刑拷打,甚至也直接扔下懸崖,造成一個殉情的假象,而不是送去衙門。當然,憑那些侍衛,又如何抓的到她。
玉指在琴絃上輕輕撥動了一下,彈出